不过再惊艳也不能改变他又要唠叨的事实。
我绕过他刚要走,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唐颂有些无力地看着我,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沈少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的语调很平静,眼尾的那颗泪痣却好像在哭。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眼尾,有些不解。
“唐颂,你为什么要难过。”
办完手续离开医院,天色已经全黑了。
门口的路灯坏了,我裹紧了衣裳,远远地瞧见对面小区透出的灯光。
真好看,我想。
医院离我家不近,又一直叫不到车,等我走到家,脚底都磨出了血。
我随意地把高跟鞋踢到一边,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从玄关到客厅留下一道错落不齐的血迹。
我没开灯,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窗外闪电划过,桌上的果盘中反射出一道银光。
温热的液体滑落,砸在地板上。
连绵不绝的疼痛自手腕传来,我后知后觉地丢下了手上的刀。
从手臂至手腕,我的手上新旧疤痕交错。
如今又添了一条。
我滑坐在地板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任鲜血哗啦啦地流。
血流的速度很快。
可能是割到静脉了。
我有抑郁症。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记得了。
我去看过医生。
那是个很和蔼的女医生,当然也很负责。
她会陪我谈心,安慰我,交代我好好吃药。
就像妈妈,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她提出,希望能和我的家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