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爷爷可能撑不过半年。
仲裁结果出来的那一天,下了场雪,翟星眠背上了天价违约金,从高高在上到一文不值,翟星眠只用了一个晚上。
她的第三任女朋友给了她一个吻,潇洒地提出分手,翟星眠不纠缠,两人分手分地体面。
回到家里之后,又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
翟星眠望着窗外,无喜无悲,忽然看见马路上突然跑过去一只跛脚的狗,毛发有点湿,被冻得瑟瑟发抖。
有人举着伞,在它面前放了个狗罐头。
细细的尾巴轻轻甩了一下,狗汪了一声。
高傲精致的女人半倚着桌子,和翟星眠相似的眸子睥睨着她。
“你知道错了么?”
用陈述句的口吻。
翟星眠的眼前闪现过爷爷的脸,她知道,爷爷一直自责着,期盼着她能和妈妈和好。
不过是认个错而已。
没什么的。
脸色变换间,她听见自己也汪了一声。
“知错了。”
她的毛发好像也有点湿。
一切就这样戛然而止,梦想夭折地突然,像是核桃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后来的半年,爷爷选择了中药治疗,翟星眠陪着爷爷和奶奶去了很多地方,从美洲到欧洲,再到亚洲,看着爷爷从嗓音沙哑到说不出话。
最后一站,是爷爷想念了多年的故土。
樱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