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还没有把否认的话给说完,雷大姐就自顾说了起来:“我来基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小江他对女的这么细心体贴,平时他都是正眼都不会多看岛上的姑娘们。”
这话白榆是相信的。
在京城时也是这样,从小到大大院和学校有不少女孩喜欢江霖,可他从来都不言苟笑,给人冷漠又疏离的感觉,如那高岭之花。
雷大姐:“我之前还担心小江要打一辈子光棍呢,现在好了,你跟小江两人男的俊女的俏,都长得那么好看,真真是般配的一对。”
白榆脸红得跟熟虾般,火辣辣道:“雷大姐你误会了,我其实不是江霖哥的对象。”
都叫江霖哥了还说不是对象。
雷大姐看着她红扑扑跟染了胭脂般的小脸蛋,笑道:“在大姐面前你不用害羞的,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大姐,我就住在前面拐弯那栋房子。”
说完雷大姐就自顾转身走了,真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
白榆也不好追着她解释,再说她解释了对方也未必就会相信,只好作罢。
把人送出去后,她拿起衣服再次进了浴室。
在轮船上不能洗漱,海风吹得整个人都像腌制过的咸鱼,如今有热水,白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遍。
当温热的水冲洗过身子,她忍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声。
从踏上岸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一直高高地提着,如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总觉得不踏实,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江霖又会怎么看待她?
可当江霖为她打来可口的饭,事无巨细把所有事情帮她给准备好,哪怕他什么都没说都没问,可这一刻,她觉得踏实了。
这个男人,他的人品是可以让人放心的。
就算他们最终没成,以他的为人他也断然不会做出嘲笑或者轻视她的事情。
客厅有些闷热,白榆只待了一会儿便进卧室去。
卧室的窗口正对着南方,晚风徐徐吹来,窗外虫鸣声此起彼伏,再细细聆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海浪拍打护堤的声音。
好不惬意。
白榆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用江霖带来的毛巾擦头发,这次她只带了洗澡和洗头的毛巾过来,干毛巾忘记带了,若不是江霖买了过来,以她的发量只怕要到三更半夜才会干。
人一松弛下来,睡意也很快袭上来,看头发也干得差不多,她索性拖了鞋上床。
她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等待着睡眠的临幸。
结果。
刚刚浓郁的睡意在沾上床的瞬间,如同见了太阳的露水,一下子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她是真的想睡觉的。
在火车上虽然有卧铺,但走道人来人往,火车轰鸣声时不时传来,而且人在外头,就算有焦雨奇在,她也不敢睡得太熟。
后来上了轮船,连卧铺都没有,硬是生生坐了三十个小时,整个人腰酸背痛。
可现在。
一!点!都!不!困!了!
白榆觉得应该是这床的原因,还有这被单,以及枕头……虽然都是清洗干净的,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