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湛倒是也不多说她什么,淡淡看她一眼也就作罢。
叶瑾诺也不再多说什么,美滋滋又继续看折子。
大多还是上报醴丰郡一事的,因着涉及官员太多,叶瑾诺仔细批阅下来,再抬头望一眼窗外天色,已是午时过了。
她告别父神,带着侍女回了自己的凤华宫。
“殿下,魏德妃……魏采女的丫鬟早朝前来禀报,魏采女想见殿下一面。”行至凤华宫前,苏宛才福身行下一礼,低声提醒叶瑾诺。
早朝是大事,再大的事也大不过早朝。
苏宛跟了叶瑾诺多年,知道什么消息该压着,什么消息得即刻禀报。
叶瑾诺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出了口气:“便去看看吧。”
魏采女被禁足在她自己宫中,无法走动,想让丫鬟来求情也是情理之中。
“是。”苏宛又福了福身,带着叶瑾诺往魏采女的海霄宫走去。
再见到魏德妃时,叶瑾诺不由低低叹息。
“奴婢叩见殿下,请殿下安。”再次相见,魏德妃跪拜在地,温顺给叶瑾诺磕了个头。
她素衣裹身,发中只戴了一支细细金钗,明艳容颜上布满憔悴之色,再不见往日荣光。
叶瑾诺走到主位前坐下,才淡淡开口:“免礼,平身。”
可魏采女并未起身,而是直直跪在叶瑾诺面前,眼角滑落两行清泪,颤声哀求:“兄长猪油蒙心冲撞了殿下,奴婢亦是有眼无珠冒犯殿下,求……求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奴婢母家一条生路!”
叶瑾诺知道她求见自己,就是为了求情。
但朝堂之事,掌权者留不得情面。
“你知道么?昨日你兄长在朝堂之上,也是这般忤逆本宫。”叶瑾诺垂下眼眸,淡淡开口。
君主免礼,那是赏赐。
不接赏赐,便是不识相。
说难听些,那是藐视王权。
不等魏采女开口,叶瑾诺抬眸看向大门外的天空,轻声开口:“知道你兄长这些年贪污国库多少银两吗?近两百万两白银。又知道你兄长收受多少贿赂吗?白银百万。”
话至此处,叶瑾诺才看向魏采女的眼睛,“贪赃枉法,本宫凭什么留他性命?”
魏采女眸中心绪震荡,一时难言。
她知晓兄长收了贿赂,知晓兄长做过腌臜事。
可她不知,数额竟然如此巨大。
原以为,这一切被陛下包容,是因她圣宠在身。
却没想到宠爱不过缥缈云烟,一击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