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笑闹闹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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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后没几天,陈家的新院子就动工了。因着老人家说‘家人俱在’,宜土木动工,就算到时候陈延一家去了江南府,这院子也算是受过他们的见证。
还未离别,已伤离别,老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总让人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延看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决定多在村上留一些时间。
相聚的时光总是难得,是以,大伯及三叔一家也决定在家里多待一阵子,今年小坊市的铺子就晚些开好了,反正,钱是赚不完的。
是了,当初一个大子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也能大气地说出这样的话了。可见银子的确是令人增长眼界的好东西。
…
在村上的日子里,大家说是团聚,其实也分得蛮开的,家里在盖房子,壮劳力们自然去了地那边搭把手,妇女们忙着同村上的相识联络感情,小辈们扎着堆。
现下家里年纪相仿的小辈也就陈延陈安、陈秀秀和陈梨花了。
大家搁一起喝茶聊天,秀秀想起什么,突然偏头问:“梨花姐,我们来的时候听说你今年相看了个不错的对象,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呀?”
陈梨花拨动炭火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下她不用言语,大伙儿也知道出问题了。
秀秀见状,立刻道歉,“梨花姐,是我失言了。”
“其实也没什么,秀秀问了便问了。”梨花姐笑笑,“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其实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梨花真的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可以约定终生的人。他虽然长得不是很高,样貌也只是清秀,但他对她极好。
同父母兄姊对自己的好不一样,他是炽热的,他会为梨花做很多事情,因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跑过几条街去买一根头绳,不管什么事都顾着她,想着她。
去外县回来之后也是第一个找她,带给她一些小玩意,并第一个在她面前分享在外的见闻。
梨花喜欢这样有来有往的生活,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大伯和伯娘觉得家境似乎不太好时,梨花还天真地跟父母说:他是个上进的人,虽不如自家,但也是上进肯干之人,只要对她好,将来也有可期之处。
这姻缘呐,孩子自己的意见也重要,大伯娘一听,觉得梨花说的也不错,肯对女儿好,又在身边,将来家里帮衬着,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就这么过了一长段时间,就当大家以为今年即可下定谈婚论嫁之际,那人便出了纰漏。
“怎么了?”
陈安觉得这件事真的让人恼火,“那男的有个堂兄是个童生。”
“那男子可能以为把住了二姐,临年节便开始拿乔,得知我们同吕夫子家的关系以及吕夫子中了举人之后,便说等日后要让他那堂兄去吕夫子的私塾里读书。”
而且还是不交学费的那种!
陈延陈秀秀:……
“夫子能教大弟,已是走了人情,我自然不可能应下这些话,他便退而求其次说叫我给他堂兄再找一个别的书肆……”
那个时候的心上人,真的变得很讨厌,陈梨花觉得在那样一日一日不知所谓的要求里,她对心上人的耐性已经消失了。
梨花单方叫停了此事,那男子本想去闹,被陈家这边遣了媒人上门去警告,才算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