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净沉默着从佛龛内取出来木盒,交到北开源手里。
北开源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那枚灰色的木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他攥在掌心里,固执地追问:“佛祖真的能保佑他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信则真,不信则假。”缘净念道,“我佛慈悲。”
北开源喘息着望着香火台的方向。
缘净静静地道:“行礼。”
北开源眼睛酸涨,喉咙涩痛,扣着木盒的指尖青白,连叩三首,行了个佛家大礼。
缘净重新跪坐下,拿起木鱼:“我为你诵经。”
北开源维持着跪拜的姿势,闭上双眼。
缘净轻轻敲了起来。
凌晨三点,木鱼声中蓦然传出手机铃声。
北开源浑身僵硬,掏出手机来看,是卢煦。
那一刻他手抖的不像话,在哒哒的脆响声中,缘净阖着眼道:“人生苦,愿世人皆如愿。”
北开源接起电话,嘶哑道:“喂?”
手机里传出卢煦压制不住激动的声音:“老大,手术结束了!”
北开源呼吸顿时乱了。
“别担心,”卢煦的声音隔着手机混合着信号短缺的电流,“医生说很成功。”
北开源手指剧痛,是木盒一角的刺穿透了他的手指。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回过神来:“我马上到。”
“别着急,祝老师还没醒呢。”卢煦连忙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探视。如果情况稳定,明天就可以安排转院。”
北开源匆匆起身,急步到了门边,身形一顿,回头看向缘净。
缘净维持着那动作,轻轻闭着的眼睛好似永远都不会睁开。
“去吧,”他一声声敲着木鱼,“去吧。”
北开源迈过来时的门槛,在浓重的夜色中走下台阶,两侧高大茂盛的合欢树静止不动,地上的影子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