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呢?”贺兰珣很?认真的反问,他视线比她矮些,是仰头看她,额上泛起?了细密的汗意,与颜韶筠的秾丽俊美不?同,他的眼睛并不?深邃,没有深沉的感觉,反倒是很?明亮。
孟禾鸢头一次遇到征求她意见的男子,不?免一怔:“什?么?”,她反应呆呆的,很?让人好笑,贺兰珣却无不?耐,反而?又?问了一次:“虽然现在我?为你诊治是最快、最方便合适的法子,不?过若你心里头是不?舒服的,那反倒是不?如下山去,我?知道姑娘家对外男的事上很?是忌讳。”
旁边的瑛娘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女子的名节比天大,京城里的贵女们规矩多?的很?,她怕自己一张口惹来笑。
孟禾鸢脸色涨的通红,她试着微微用脚腕使力,一股刺痛油然而?生,她很?怕疼,差点哭出声?来。
“那……那便有劳了。”她嗫嚅着小声?的说。
贺兰珣低声?一句:“得罪了。”便轻轻地抬起?她的脚,把她的罗袜半褪,露出莹白?纤细的脚踝,脚踝处又?肿又?红,他先是摸着有没有伤到骨头,确认无误后松了口气:“没事,没伤到骨头。”
“瑛娘,去找些冰来。”贺兰珣对瑛娘说,瑛娘跑去了后头库房,库房里头有用硝石制的冰,包了些拿给了贺兰珣。
贺兰珣径直让开了位叫她给孟禾鸢敷,起?身后别开了视线,没有丝毫逾矩的行为,克制有礼。
孟禾鸢羞赧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甚至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却被贺兰珣弯腰在身后垫了个软枕。
擦药油也是在贺兰珣的指导下,瑛娘笨拙的给她擦拭。
待到家后已经天黑了,言氏已经跑到了门口探头探脑,见孟禾鸢一瘸一拐的下了车,心急火燎的揽着她左瞧瞧又?摸摸。
贺兰珣拱手:“言夫人见谅,晚辈带孟姑娘上山却没有照看好她,是晚辈的错儿,改日定当上门赔罪。”
言氏本来还有些怨气,这番却被他这懂礼数的模样哄的服服帖帖:“瞧你说的,我?们阿鸢啊性子闷的很?,还是要多?谢贺兰公?子带她出去走走,虽说是因着公?事在身,但也是贺兰公?子帮了忙,该是我?们谢你才是。”
“夫人言重了。”贺兰珣笑得光风霁月,言夫人越看越喜欢。
人走后,言氏便赶紧叫人张罗着端水拿药油,说要亲自给她活血化瘀,她边揉边仔细端详孟禾鸢的神情,无意的问:“那贺兰公?子是何来路?”
言氏并不?知道太后有意赐婚的消息,自然也不?知贺兰珣和太后的关系,孟禾鸢不?知怎么的隐去了这一段,只?说:“是个商人,先前无意结交,想?同他学些经商之道。”
言氏点点头:“他多?大了,可有婚配?”
孟禾鸢无奈:“娘,你莫要想?乱点鸳鸯。”
言氏嘟囔:“我?就问问罢了,还不?许问了?你这脚在家中歇几日才行。”
孟禾鸢连连答应才免了她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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