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沢萤余光瞄着不远处被女学生挡住若隐若现的黄色头发和绿色幽灵。
灵幻新隆这辈子都没办法做私家侦探调查人家偷情了。
想到这里,她抿着嘴浅浅笑起来。
“我不要和你聊了,他好像在不高兴。”
森田俊一嗤笑,“我不明白,萤的头脑一直很优秀吧?”
水沢萤当然头脑清晰,她知道面前的男人的所言所行意味为何:为了自己没被满足的欲求,人愿意做出任何蠢事、付出各种代价。
故而,她也想跟着灵幻新隆一起叹气。
森田俊一继续说:“萤一直是个很有目标的人……”
不远处的女大学生在说:“我对自己的生涯规划呢。”
水沢萤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个自称优秀的男人,用一只耳朵听他自夸,另一只耳朵听女生们闲聊天。
她对自己未来人生的计划是,二十四岁结婚,结婚对象是公务员或者大企业职员,可以帮助自己还完奖学金贷款,二十五岁生育,工作,小孩四岁以前交给双方父母照顾,双薪家庭,与丈夫一起贷款买栋属于自己家庭的大房子。
女学生说:“我想让人生好过一点。”
森田俊一说:“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和我在一起,你对外销售的年轻和美貌才能最大化价值。要找个好的买家呢,萤。”
“嗯?”水沢萤回神。
那女学生们随意地停停走走,片刻后便离去。
她点点头,附和道:“是的,森田先生确实比新隆优异太多了。”
“说得很有道理嘛。”
小酒窝诚心诚意对黑脸的灵幻新隆夸赞那对男女的明事理。
森田俊一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而水沢萤在想说话的女孩。她认为那个对人生规划井井有条的人,说不定某一天就会对目标的本身感到无聊和疲惫,就像考生做考卷,填着填着就会涌起撕碎一切的渴求。
故而,破坏的欲望常常萦索在心头。
她常常冷眼旁观自己,以及周围的人。比如明明拥有完美人生,好工作好家世好相貌,却突兀地对入狱的前女友重燃兴趣的森田俊一;又比如灵幻新隆用谎言作为砖瓦,堆砌起来的生活,总是一副摇摇晃晃随时会倒塌的样子。
水沢萤很想去推他一把,看这个从少年时起就一直荒唐没耐心的人如何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