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一道瓷片被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紧跟而出。
裴知宴止住了脚步,眉心微微一皱。
就连林今絮身后,大总管的脸色都变了。他急忙定睛去看,只瞧见一个唯唯诺诺的婢女。
大总管眼睛瞪圆了。
我的乖乖。
这不是曲良娣身边的伺候宫女吗。
裴知宴自然是记不住这张脸的,只是里边的人话语间提到了太子妃,那定然是他后院的人。
裴知宴虽与太子妃说不上有情,可毕竟是表兄妹,还是少年夫妻该有的尊重和礼遇,他从未少给过她。
便是宫里的迟贵妃在某些时候犯浑,他也从未因为太子妃与迟贵妃走的过近,而对她有过苛责。
林今絮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出来走走的事,如今竟然撞上了东宫嫔妃在背后诋毁太子妃。
无论太子罚与不罚,她都会被殃及池鱼。
况且看着裴知宴这虽然神情未动没有开口,可周身气压却低了好几度的样子。
林今絮只能在心里叹气。
入东宫后的每一步路都难走,只是没想到,这刚进来便是腥风血雨。她却真是不愿掺合。
裴知宴不动,便是所有人都不敢动。
只听不远处的亭子间又传出来一阵尖利声音:“谁人不知,这太子府中为何只有小郡主一个子嗣,还不是因为她迟氏善妒阴险!本主定会找到证据,向太子那好好告她一桩。”
侍女轻声劝:“主子莫要生气,这话也不能凭白乱说的。”
她有些心有余悸,往左右瞧瞧:“况且可怕隔墙而有,您这气话,可莫要随意说出来才是。”
女子不耐的声音再度响起:“知晓了,我也只同你说道说道。而且你瞧,她还大张旗鼓的借着新进来那些的名头,搞了个什么戏子班进来。还让我来替她忙里忙后,凭什么?”
她一边说着更是来气,说得颠三倒四,又把话语头放在子嗣上。:“不过,她迟氏凭什么?便是因为自己不能生,便要拉着整个太子府里的人都不能生?别以为我不知晓,当初她生下的那个妖孽,可是殿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事给压下来。”
她话语一顿,又是继续说:“否则,我倒是要看看这太子妃的位置她是坐不坐得稳的。”
她们谈得畅快,就苦了林今絮,被裴知宴不自觉地散发出来的阴郁之气给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林今絮偷偷摸摸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裴知宴。
果不其然,脸黑如炭,怕是那戏文里的包公也约莫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