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分别七年的秦墨,会如何折腾她。
正垂着脑袋胡乱想着时,秦墨端了一碗尚有余温的面过来。
“这碗不错,还有鸡蛋。”
周梦岑撑着下巴看了过去:“……”
那个鸡蛋,好像没熟。
但秦墨吃得津津有味,说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条。
周梦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房子,你签了多少年?”
“三年,”秦墨抬头,问:“怎么了?”
周梦岑唇抿了抿:“没什么。”
三年是颐和公馆最低签约年限了,一年六百万,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
吃完面条后,雨还未歇,像极了七年前未迟居那晚,要将两人困在一起。
“今晚还回吗?”秦墨收拾完厨房,顺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
周梦岑正懒懒靠在沙发,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闻言回头看他。
“这样的夜晚,让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残忍?”
“你说呢?”
秦墨走过去满怀拥着她,带着一身清雅的气息。
周梦岑在他怀里用力嗅了嗅,像是嗅着安神香。
“怎么了,有心事?”
他揉了揉她脑
()袋,觉得她今晚格外温软乖顺,可一点不像平时冷然。
周梦岑箍着他腰,坦白说:“盛灏出国了。”
秦墨挑眉:“嗯,我知道。”
“秋阿奶也走了。”她声音有些沙哑,下巴搁在他肩上,像是寻找一个依靠。
秦墨抬手轻抚她后脑勺,知道她很难过,又听到她继续说。
“突然发现,好像从前认识的人,不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甚至是憎恨的,都已经从我生活中陆续离开了,我这人啊,生性冷淡,从前生活在父母的宠爱中,对周身不屑,后来又活在仇恨中,更是冷淡一切,哪怕有了书颜,也很少停下脚步,看一看身边人和自己相处的时光,我甚至想不起来,这些年的周梦岑,究竟是什么样了。”
媒体上冰冷字眼的描述根本不是她,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了。
她从前也会在父母怀里撒娇,也会在男友面前耍小性子,在好友面前开温柔浅笑,现在却好像成了一个麻木的机器,没有多余情感,甚至连怎么去爱一个人也忘了。
“他们都说我是什么沙漠玫瑰,可我更想做父亲眼中的山茶花。”
只是无人再将她守护、浇灌,为她绽放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