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短短的一分几十秒,虞渔便让他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从底层爬起来的,浑身习气的混混。
明明是女人的长发,女人的脸,可那淡薄的唇色里,透出的是某种雌雄莫辩的气质来。
令人忘记她的漂亮,而从她浑身透出的所有感觉,去看她这个人。
将她当成了一个充满张力、暴力却极端压抑着的人。
是林椿,真的是林椿。
她爬上天桥的动作很利落,可因
为被禁足太久,多少有些僵硬。
可甩掉鞋子的那个动作,却又体现出那种极端的痞气来。
镜头凑近了点,她盯着下头翻滚的江水,在桥的栏杆上走了几步。
那充满锈迹的栏杆,显得她□□的脚很苍白。但她没露出什么孱弱的意味。
那几步,走得充满力气,仿佛当年她在街上,后头领着一群人,闲庭散步一般。
只是此刻跟着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下头滚滚的奔腾的江水。
又些清冷了,但真是这种清冷,使风在包裹住她清瘦的躯体的时候,令人鼻头莫名酸了一下。
洛岐闻望着那桥上的女孩,心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
这是洛岐闻第一次,还没有入境,便被人带得入了戏。
这是第一次。
她,好像真的就是林椿。
洛岐闻没心思去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如果他留意的话,他会看到邹全在微微颤抖。
“是林椿……是她……不,是虞渔。”
邹全喃喃自语。
她走了两步,便朝后看了看。
好像在看曾经总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一样。
可什么也没有。
林椿身后没有人,虞渔身后也没有人。
六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虞渔想。
她看的这一眼,不是什么桥头,而是那些璀璨的、意气风发的年头。
替林椿看,也替余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