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吵了。”
黄全国呵斥。
他的脸色很平静,没有因为陈猛拒绝而显得很生气。
威严的眼神在儿子,孙子脸上扫了一圈,悠悠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很不满,世泽你不满我一直照顾张广安,对他甚至对你还要好。三儿,你不满我不让你从政,断了你的前途。”
“不敢。”
黄世泽父子俩同时躬身。
黄全国摆摆手,“不满就不满,连不满都不敢说出来,不是我黄家的子孙。”
“我之所以照顾张广安,世泽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黄世泽点点头,略微沉吟,随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道,“既然父亲说有不满就说,那儿子今天就说说心里话。”
“说。”黄全国有些惊讶。
“我没当过兵,可能不太理解您和张大山之间的情意,但我觉得,您隐瞒了当年的事实真相,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这些年竭尽全力的照顾张广安,让他如同做了火箭一般青云直上,地位如今比我还高…父亲,您够了。”
黄世泽语气虽然平淡。
但黄全国听出了浓浓的怨恨。
尤其是最后一句‘父亲,您够了’,似乎是在说,我已经忍不下去了,我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黄全国眼神恍惚的看着儿子,“世泽,没想到你的怨恨如此之深,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
“我曾经告诉过你,张大山不小心误伤了队长,实际上是,我们几个听信了叛徒的谣言,误以为队长要投敌,再加上队长指挥战斗失利,让我们怀疑队长是里通外敌,故意设下埋伏。”
“情绪激动之下,把队长抓了起来拷问,然后…”
黄全国眼圈都红了。
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黄世泽大概也能猜到,可能几个人失手杀了队长。
黄全国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手都在颤抖,“后来,张大山替我们背了黑锅,本来是要处决,但我们几个私下里放走了他,自此以后,他留下怀有身孕的妻子,彻底消失了。”
“所以这些年,我不遗余力的照顾张广安…”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