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棠扭头望去,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青白釉花瓶,里头斜插着几枝覆盖白雪的?红梅,幽香四散。
裴海棠趴在床沿笑了。
一看便知是朱少虞特意采来哄她开心的。
葱白手指轻轻触碰,娇红花瓣上的?积雪扑簌簌坠落,像在床头柜这方小天地里下了一场浪漫的?小雪。
朱少虞从外间跨进内室,瞧见的?便是裴海棠逗弄红梅的?一幕,她双靥挂着甜美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很轻松,再没了昨日骤闻爹娘惨死成国?公之手时的?紧绷和沉重,俨然有他伴着宿醉一场后拾掇好了心情。
听见脚步声,裴海棠偏头,就瞧见朱少虞气宇轩昂地走来,他玄色衣袍上沾了不少白雪,袍摆上的?随着他矫健的?步伐而震落,肩头上的?积雪却顽固地赖在那不肯挪窝。
裴海棠收回触碰花瓣的?手,小身子继续趴在床沿,笑问:“外头可是下了暴雪?”
朱少虞:“嗯,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雪,听掌柜的?说,已?经大雪封山,这两日怕是动不了身,得?窝在这了。”
若是平常,别说因天气异常耽搁一两日,便是纯粹贪看风景小住半个月,也无甚打紧。
可眼下不同,太子大婚在即……
说话间,朱少虞来到床前,裴海棠跪起身子,贴近他胸膛,一边给他轻轻拍去肩头的?积雪,一边用调侃的?口吻道:“天意如?此,赶不上便不赶呗。免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激动,万一大婚现场闹出点波折就不妙了。”
她嘴里的?仇人,自然不是“情敌”崔木蓉。
而是杀父杀母的?仇人,崔木蓉一家子!
朱少虞笑着捏她小鼻尖:“哟,你能闹出什么事?来?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瞅瞅了。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尽量赶上的?好。”
裴海棠:……
这男人嬉皮笑脸的?,她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纯属调侃。
太子迎娶崔木蓉那日,不仅皇宫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整座京城也跟着沸腾起来。
简直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倒不是这些百姓稀罕崔木蓉,而是大召开国?以来,就没碰上过?帝王大婚,而上一任太子大婚,也是遥远几十年前的?事?了。
有热闹,谁不爱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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