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蛮开始为威尚辰分析起来:“要么,王上可以把这件事全部推到太师身上,按太师的说辞圆下去。就说是太师假借陛下之令威逼于王上,王上无可奈何,不敢不应,只好昧着良心答应,做出这种弑君之事,并编造谎言欺瞒世人。王上之所以登上玉瑶国的王位,也是因为太师想要王上更好控制。”
威尚辰缓缓摇了摇头,严肃的道:“这个不行。无论世人如何对太师喊打喊杀,就算陛下最后真的治了太师的罪,但陛下和太师之间的情分不会彻底消失,本王如果全部推到太师身上,纵使保得住自己一时,怕是日后陛下也会对本王心存芥蒂,再不会给本王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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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蛮又道:“那就按原计划行事!王上就指认是苏陌玉所为,是苏陌玉故意诬陷陛下、太师与王上,目的就是为父报仇——这本来就是事实,王上为陛下找出了幕后主使和真相,陛下必然圣心大悦,岂不两全其美?”
“可是如今太师已经认罪,本王又怎么说成是苏陌玉污蔑?没有证据,本王说的话谁会信?”
薛蛮脑子倒是灵光,立马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双手一拍,道:“王上就说是苏陌玉做了什么威胁了太师,让太师不得不认罪。然后王上再去见太师,让他指认苏陌玉,太师能平安出来,洗清嫌疑和污名,自然是愿意的。”
威尚辰捏着拳头思索了一番,“不错,是这个理儿。可本王要到哪里去找证据呢?”
两人沉默,却不见窗外的身影悄悄离开。
那身影一路施展轻功,悄悄来到了齐府。
“家主,威国主果然在考虑如何指认苏陌玉的阴谋,好洗清自己,我们该怎么做?”
齐承安勾唇,看着池子里摇曳鱼尾在水中嬉戏的红鲤,随手撒了一把鱼食,池子里顿生波澜,一片纷杂。
“该怎么做?自然是好好帮他一把,不然我为什么要告诉威尚辰那些?”
“那属下现在就去?”
“愚蠢!”齐承安收敛了笑意,斥责了身后的侍卫,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威尚辰,就是为了在苏陌玉杀了太师之后能有一个人对付苏陌玉。太师不死,我需要威尚辰找到证据有何用?”
那侍卫立即低下头,“属下知错。”
“到时候,无论是太师的死,还是苏陌玉的死,都与我没有关系,谁也不会想到隐藏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是我。”齐承安看着池子里混乱争食的场面,脸上闪过得意。
这一方池子就是天下,乱不乱,都是他齐承安说了算!这些鱼儿想吃鱼食的欲望,就是他搅乱风云最好的利器。
“那位陛下心尖儿上的玉侍君,想必很想见太师一面,求证一些事情,去安排吧。”
那侍卫道:“可是诏狱在宫外,帝宫中眼线众多,不仅有陛下的人看着他,顾北月也派人监视着他,平时帮他隐瞒踪迹已经颇费心思,现下还要带他出宫进诏狱,这……”
齐承安悠悠的转身,一巴掌拍在了那侍卫的头上,颇有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蠢成这副样子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还没事?!”
“如果隐藏得太好,太师死后陛下追查起来难免会查到我这里。此次你大可不必帮苏陌玉隐瞒得太好,尽力就行。最好能让顾北月或者楚绯澜的人发现一点端倪,这样太师死后威尚辰揭穿苏陌玉之时,又能多一项证据,你们也不用费太大力气遮掩,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侍卫恍然大悟,立即拱手奉承道:“家主睿智,属下愚笨,自然不及,属下今晚就去办。”
阴暗的大牢里,入目尽是荒凉,枯褐色的木柱,干枯的稻草,潮湿的空气,随处可见的泥垢和老鼠。几缕阳光从天窗上照射进来,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显得异常刺眼。这牢里,连火炬都无声,只有在阳光里不停飞舞着的无数的灰尘有那么一丝活气。
诏狱外,一个守卫贴着墙根和一个神秘人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匆忙离去。
入夜后,蝉鸣蛙声此起彼伏,燥热感依然不减。
一双精致华贵的缀珠玉鞋突然踏入进大牢的阶梯,那洁白的鞋面上沾染上了肉眼可见的一层灰和泥。但那双鞋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他一身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低着脸,谁也看不出他是谁。
牢中的守卫早已经匍匐在桌上睡着了,有一个还打着呼。一个四五十模样的守卫为他打开一个牢门的枷锁,语气低沉,带着些为难和敬畏:“公子您快进去吧,主子说了,动作要快些。”
裹在黑袍里的人并没有出声,只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挥了挥,示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