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得迷迷糊糊,意识不太清楚,视线模糊一片,昨晚的床板睡得她腰酸背痛,她是被捧在掌心养大的孩子,虽然娇弱,但一向被呵护得很好,别说发烧了,就连感冒都很少发生,因此,发高烧对她而言就是最严重的疾病了。
青森萤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旁边的医生温和地安抚着她,想要给她扎针,但是少女看着长长细细的针孔就感到害怕,即使知道打针是好事,也忍不住瑟缩着往后躲,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医生拿着针又走进了几步,示意旁边的人帮忙按着她,琴酒过来的时候,针头正好刺进她的手背,她迷迷糊糊看见了黑色的长风衣,就像是找到了靠山那样,不住地哭闹起来。
“呜……”
她一声一声鸣泣着,宛若在祈求怜惜的幼鸟:“大哥……呜,大哥,好痛……”
“扎个手背而已。”琴酒冷漠且不解地看着她:“哭成这样,白教你了?”
她根本听不懂话,朝他伸出手,做出要牵的姿势,琴酒看了一会,走到她的面前,没理会她的手,只是偏头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一边贴胶带,一边轻声交代着糖酒的情况,琴酒静静听着,手指突然被拽了一下。
少女柔软的手掌塞进他的掌心,察觉到他没有回应,也并不气馁,而是用力握住他的食指和中指,像是握着什么宝贝。
她的手指比平时更加炽热,烫得有点灼人,琴酒不像从前那样挥开她,而是极其平静地任由她攥着自己,好像她的动作再也激不起什么波澜。
只是他忘了底下这个家伙是个得寸进尺的小东西,被允许牵手,就会想要蹭到他怀里,她还打着吊针,琴酒不想再被她吵一次,于是扶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问她:“想干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喊他:“大哥。”
琴酒:“嗯。”
“呜……我错了。”她又哭起来,胡乱道着歉:“对不起、呜、我……呃!我是坏孩子……”
“嗯。”琴酒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点点头。
琴酒:“说。”
她眨眨眼睛,然后又开始哭,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琴酒耐心耗尽,刚想把她扔到病**,就感觉脸颊被啾了一口。
极其了解他脾性的少女下意识讨好着他,用记忆中最有效的方式,抱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地亲他,喊他“大哥”,说“大哥最好了”。
琴酒轻嗤一声,把她放到**,掐住她的下巴:“想换搭档?”
他还没彻底抽离,这小鬼竟然就想着离开,那天接到她的电话,琴酒才意识到,什么‘最喜欢’、‘最依赖’,都是她嘴里骗人的鬼话,他训练了她几个月,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而她
仅仅是离开这么几天,就想着要去做别人的搭档。
“呜……不想换。”她还记得被威胁时候的恐惧,一边发抖,一边轻轻摇着脑袋,哽咽着说道:“我、我最喜欢大哥了。”
琴酒冷笑一声,把她扔开。
这是天生的猎手。有着最坚硬的心,她嘴上的喜欢和爱,那种依赖仰慕,叫人沉醉的眼神,只不过是裹着蜜糖的陷阱,谁甘愿上当,跪下做她的狗,她就会慷慨大方地给予,自以为真心地说着:“最喜欢你了”。
“给你一个机会。”男人站着,冷漠地俯视她:“去做波本的搭档,监视他,找到他是卧底的证据。苏格兰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现在就把你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