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撅着朱唇道:“不,你们说话还瞒着我?”
卫楚点点头道:“也行,男人之间的话,你想听就听吧。”
兰儿脸色通红,不高兴地瞥了卫楚一眼出了帐房。
待兰儿出去后,卫楚双目炯炯盯着大黑铲道:“老实对我说,你干过没有?”
大黑铲黝黑的脸立刻胀成了猪肝色,他鼓着一双圆眼睛道:“阿楚,我大黑铲要是干过,以后生儿子没有屁眼。”
卫楚一挥手道:“行了,我想你也不是这种人,没有必要发此毒誓,告诉你的士兵管住裤裆。男女阴阳调和是天性,军中男儿也是人,以后我们进入县城,自有青楼让他们调和,不要去骚扰百姓。”
大黑铲朝卫楚施着揖礼道:“坚石明白。”
卫楚命令晋德营,务必将三名军中败类被正法,大黑铲降级的通告传达到每一名战士。同时要求部队以屯为单位组织学习。屯的学习必由一名晋德营战士参加,还将通告传达到了乡里。
定蜀军军心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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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刺史许雄自当了梁州刺史,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许雄身材修长,长得儒雅,他喜欢戴白帢,穿布衣留长须,一副儒将风范,只是他的仕途很不顺利,混到35岁的年纪还只是一员牙门将,就在他对仕途已经不报希望时,却突然被河间王司马颙任命为梁州刺史。
担任刺史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员,许雄身为刺史却只是五品,这让他很尴尬。
刺史官职可以由封疆大吏任命,品阶却要朝廷认可。许雄虽然成了刺史,朝廷却没有升他的品阶,他的尴尬就在于此。
许雄知道河间王的野心,他想号令天下,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此就到处扩展势力,加封了不少本系统的官员,这些官员都是他的棋子,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成为棋子也没有关系,天底下谁都是棋子。臣是君的棋子,百姓是官员的棋子,君又是权臣的棋子,许雄却知道他这样的棋子是随时可以牺牲的。
益州刺史罗尚丢了整个益州,却占了许雄梁州的六个郡,俨然成了实际的梁州刺史,作为受害者的许雄没有等到朝廷的公道,却等来了河间王对他的追责。
许雄看着案桌上放了10来天的两封书信,陷入了抉择的痛苦中。
两封信中,一封是河间王的追责信。
信中斥责许雄只守着汉中一隅,讨贼不进,免去他梁州刺史之职,回长安听候发落。新的刺史张殷已经在赶赴汉中的路上。
另一封信却是来自东海王司马越。
信中,东海王说自己兴兵讨河间王,天下云集响应,不日将叩关西入长安,劝许雄识时务者为俊杰,带领汉中军队反戈一击,配合东军打进长安。
许雄看着那份追责信,心中一阵苦笑,讨贼不进虽是事实,但自己只汉中一郡的军力,能守住就殊为不易,那益州刺史罗尚丧失了益州八郡,又鸠占鹊巢抢了自己六郡,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反而被默认了事实,如此不公,如何让忠臣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