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回头。
就看到她身后的桌子边坐着七八个人,书生模样,其中一人,獐头鼠目正绘声绘色地给他们讲。
“靖王打了胜仗,却赖在咱们流马县不走,明显就是想屯兵在此。如今朝中太子病危,二皇子萧琏和皇太孙萧云骥正斗的你死我活,靖王要坐收渔利,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不能吧?靖王深明大义,应该干不出这等谋反之事。”有人不信。
那人撇撇嘴,说的有鼻子有眼。
“京中传来的消息,哪里会有假?老皇帝意属皇太孙,想将皇位传于他。可是京中那几位王爷怎肯善罢甘休?都在拉拢朝臣为自己谋划。而靖王谋反,只是迟早……”
沈长梨听着这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话,再没了食欲。
这些话半真半假,由不得人不信。
可萧衍要谋反的话,绝对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
若是流马县如此,那其他地方说不定也会谣言四起。
这对萧衍极不利!
沈长梨心里很明白皇权倾轧的残酷,即便萧衍无心谋反,可众口铄金,颠倒黑白,他也无力辩驳。老皇帝若真属意皇太孙,那即便萧衍再老实,他也不相信。
谣言就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见那人说完起身就溜,沈长梨直觉有问题。
难不成他就是故意来散播谣言的?
“阮银翘,面来了你自己先吃,我出去一趟。”
沈长梨将自己身上的包袱往阮银翘怀里一丢,人就已经飞快地跟上去了。
“喂,阿离……”阮银翘想阻止已来不及。
空穴来风,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散播谣言想对萧衍不利?
那人出了凤凰阁,鬼鬼祟祟地在街上飞快行走,方向直奔城门。沈长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一路出了城门,到了城郊约一里远的山林。
虽说才是早春,可山林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很容易掩藏行迹。沈长梨一路尾随,跟踪的很有技巧。
一直进入林子深处,光线极暗,阴风嗖嗖的。那人脚步越来越快,她警惕地四处张望,跟的不远不近。
很快,那人便到了一块空地。
那里已经集结了十来个如他一样打扮的男人,而他们的正对面,则有五六个身着统一青色华袍的男人,着黑靴,目光娇横,满身戾气。
沈长梨不敢再往前跟,猫在高大的灌木后,竖着耳朵,瞪着眼,心怦怦直跳。
这些人腰佩长刀,明显不同凡响,不是流马县人。
“都已经办好了吗?确定整个流马县城都已知靖王要反?”
几人点头哈腰,连连点头,脸有小得意,“都办好了,如今城内谣言四起,靖王想辩都辩不了。”
那人勾了勾唇,将银袋丢给他门,随后阴恻恻一笑。“那留着你们便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