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宝马香车络绎不绝。
洛熙晨独自行走在暗巷,忽然颈侧传来一抹冰凉。
「唉,又是你。」
洛熙晨笑着,从容转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将剑尖拨到一旁。
她早知身后有人跟踪,更知来者何人。
「丞相大人总这么缠着我,我都不禁要怀疑您是否对我暗生情愫了?可惜了,你我立场对立。」
阎凌倒是开门见山:「韩元章是你杀的。」
洛熙晨两手一摊:「冤枉啊,韩元章可不是我杀的。」
她口中喊冤,却是嘴角上扬,没看出半分「冤」的样子。
阎凌冷笑:「严格来说,确实不是你杀的。仵作验过韩元章的尸首,他身上剑伤百余处,伤口深浅不一,刀法杂乱无章,是被人活活砍杀致死。韩元章满门被你剑雨楼屠戮殆尽,唯独不见其妻尸首。他待发妻冷血薄情,虽非人尽皆知,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仍有不少人知晓。想必你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想借刀杀人,怂恿她的妻子对他下手吧?」
洛熙晨一边拍手,一边笑着。
「不愧是丞相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您要是不当这个丞相,改投大理寺或刑部,他们的破案率也不至于这么可怜。不过您有一点说错了,我让他的妻子动手并非是要借刀杀人,反正我手上的人命也不差这一条,何必多此一举?他的发妻低声下气,为了孩子隐忍了十五年,任他折辱打骂。同样身为女人,我不过是见她可怜,替她不平,所以给她一个亲手报仇雪恨、了结那个白眼狼的机会罢了。有仇报仇,天经地义。」
閰凌低头淡笑:「绕了一大圈,该回归正题了。洛少主深夜带着大队人马出城,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到岚州,不会只是为了伸张正义、替天行道吧?」
「自然不是,我可不像丞相大人,整日闲得发慌。」
「那是为何?」
「无可奉告。」
洛熙晨并无对阎凌动手的意思,话说完转头就要离开,而阎凌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独孤兰鸢是独孤德康的独女,独孤德康乃皇亲,你若伤了她,独孤氏一族不会放过你的!」
阎凌的话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切切实实的替洛熙晨感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