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却道:“什么叫开玩笑?月儿以为我在逗你玩?”
他摸摸她滚烫的面颊,更凑近她一些。近到他们彼此间,连对方的呼吸都能闻到,连对方的眼睫毛有几根似乎都能数清楚时,沈廷钧才停下来靠近的动作,顿在了原地,深深看着桑拧月。
而桑拧月,她连呼吸都放的轻轻的,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她眼神游弋,只敢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可全无什么作用,她的脸依旧滚烫的厉害,她也依旧能感觉到,他落在她面颊上的,更加迫人的视线。
沈廷钧又说:“你我相似多年,我何曾说过诳语?又何曾说话不算数过?我说心悦与你,便是心中只你一人,这辈子非你不娶。”
桑拧月感觉自己幻听了,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
但是,眼前的温度是热的,他扑洒在她面颊上的呼吸,也是滚烫的。
桑拧月突然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她就抬起头,茫然又蒙昧的说:“可是,怎么会呢?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你怎么能看得上我?而且,而且……”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们两人之间确实隔了八年的时光。
八年,不是八个月,再加上他本就心思深沉,他的阅历也更丰富,如此一来,他喜欢的不该是那些温婉知礼、秀外慧中,甚至与他有相同话题,更甚者是有相同爱好,而又年龄相仿的姑娘么?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对于他来说,确实太过于稚嫩了。
她就像是长在春天的苞蕾,尽管努力成长,但还没来得及开出娇颜的花朵来。可他凤华正貌,已经到了人生中精力最旺盛的阶段。他的心智也完全成熟,他的身体等各方面数值到达顶峰……
这样的他,会看上她这样青涩寡淡的小桃子么?
桑拧月不相信,便又摇摇头。
与其说是他不相信沈廷钧的一颗心,倒不如说,她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幸运,会得到他的倾心。
他可是沈廷钧啊。
是大权在握,权倾一方的沈廷钧;是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被晋州和京城众多姑娘痴心爱慕的沈廷钧……
他这么好,这么完美,他怎么会看上她……
桑拧月正出着神,更甚者说,她正陷入这种自我怀疑中。忽而,她感觉额间一热,等她抬起头来,却见沈廷钧不知何时俯下了身。
他不知何时环抱住她娇软的腰身,他额头垂下来,与她额头相抵……桑拧月一张娇颜,比方才更加红艳。
她推着沈廷钧,不敢看他的眸子,可双手触及她温热的胸膛,她又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双手收回来。
“你别,你,别……”
沈廷钧嗅着近在咫尺的芳香,只感觉浑身血液都躁动的厉害。他这些年一直都在狠狠的压制自己,不敢冲动莽撞了,怕吓到她,更怕放出了自己心中的野兽,之后的事情再难收场。
可他压制了几年,他的所谓令人惊叹的自制力,却在这一刻全然瓦解。
他想亲吻她诱人的红唇,品尝她嘴中甜美的芳香。
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这都太快了,也太唐突了,会把她吓坏。她本就胆小,迟迟不敢前进一步,若他把步子迈的太大,怕是会弄巧成拙。
最后,沈廷钧到底没有太过冒犯她。
只他也是在难捱这种折磨,便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哑着声音说:“我们俩之间没什么不可能。我倾心与你,自然会光明正大来迎娶你。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这样继续逃避我。月儿,你也心仪我的对不对?你也想嫁与我,与我做夫妻的对不对?月儿……你说句话,别让我自己唱独角戏。”
桑拧月依旧混混沌沌着,她的身心都受到了太大刺激。她现在头脑中都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