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站在桌边,肩高竟是比桌面还要高出两寸,正一耸一耸地专心吃着小半包鸡肝。
屋内那年轻人笑着看眼猫妖,拿起砚台旁一本书卷凑到油灯近前专心看书。
程羽只觉得屋内看书的年轻人颇为眼熟。
回想后方才记起,是下午在文庙书塾内的那位年轻塾师。
当时看其面色衣着就判断这人家贫,但没想到他和其父竟是住在钟鼓楼内。
猫妖吃完鸡肝,用爪子擦擦脸,喵喵娇俏嗲叫两声,伸个懒腰,便从屋中跑出。
“哎哎?怎地吃完抹嘴就跑了?”
老者在后面追着笑骂道。
“父亲莫追了,这大猫野惯了,随它去吧,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敲钟。”
“也好,你也早些安睡,莫要看得太晚。”
“是……咦?奇哉怪也!”
“嗯?何事奇怪?”
正要休息的老者回头看向书生问道。
“怎地今日的字如此顺畅,毫不滞涩,这墨……下笔丰肌腻理,光泽如漆……比精墨还要顺手。”
“我看看……这不就是那十文一锭,最廉价的墨锭研得的嘛?想是你笔力精进而不自知吧。”
“我再试试。”
“嗯,早些安息,我自休息去了。”
“父亲安歇去吧。”
小屋内重新变得寂静,只有毛笔舔饱墨后在纸面“唦唦”轻响声。
“前辈,可还在否?”
橘猫妖站在大钟前轻声呼唤。
而程羽此时却还在一楼窗前。
他的视线落在那书生背后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一整墙面的书。
在古代买书可不便宜,不光是纸张,包括印造工墨皆是高成本。
这书生居然能有如此多的书,想必是将所有的积蓄倾注在此了。
只是这整墙的书,估摸着就可以换一套不错的院子了。
里面若有孤、珍之本还得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