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皇伯母所托,而她既然答应,就合该好事做到底,同他拐弯抹角说了大半个时辰,这会眼见就快接近真相的时候,自然是不能放弃,她嘴角含笑着不住的点头,眼神微眯,俨然是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
肖晗见此唇角微勾,但那笑意却带着些许的坏,深意不达眼底,他缓缓开口:“孤喜欢的女子嘛…”
他说话藏了一半的话尾,撩人心吊人胃的很,朝露屏息了半晌都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不禁有些着急,而为长久的维持一个姿势让她有些难受,当她正准备起身缓和一些的时候,肖晗方才还在桌上不停指点的手却一下拽住她瓷白的腕骨。
还没来来得及拉开的距离又被骤然拉进,肖晗擒着一脸的笑意慢慢的凑上前来,鼻息之间的呼吸在相互缠绕,她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微微挣了挣,没用,他握的很紧。
她面红耳赤,想让她放手的时候,肖晗才复又开了口:“孤不喜欢过于的温柔的女子,平日里敢于指责孤,性格骄纵些也没什么不可,至于年岁嘛,孤只喜欢比孤年幼九岁的女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的思绪里迭然传来轰的一声响,随即就纷乱的没了章法,紧接着皇后呼唤的一声“昭昭”才将她拉回至凤栖殿内。
“本宫见你愣神了好一会,可是想到了什么?”
声音入耳,思绪即刻回笼,复又回忆起皇后方才问过的问题,她唇角微抿,终于张了口:“那册子还在皇兄那处,只是已经积了许多灰,却是不知他有没有看过。”
皇后所托的事她不能拒绝,却也不能就这么将二人之间的谈话给说出来,只能半真半假,挑着不那么真切的来回答她。
果然,知晓肖晗并没有看那东西后,皇后面上到底有那么些不悦,但还是保持着一副娴静端庄的样子:“既如此,那你皇兄可有给你说过他心仪怎样的女子?”
肖晗虽说尚且能听她之言,但此类较为私密的心底事,到底是没能告诉过皇后,也是因为肖晗的年岁已经不小,裴家那处也催的急,否则皇后也不会在这会病急乱投医的打起了朝露的主意。
可偏偏这个问题朝露还真就知道,昨日肖晗贴在她耳边说的那几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不就是答案。
但那答案太过于惊世骇俗,已然是越过了二人之间的那道安全屏障,就连她都不能接受,所以当肖晗刚一说完,她就用尽了全力挣脱他桎梏住自己的手腕,后退一步之后,双颊绯红,脸色极度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她伸手拢了拢耳畔微乱的发丝,声音发着颤的说:“皇兄是在东宫内闭塞了太久,说话都有些胡言乱语了,方才的话小妹听不懂,皇兄也不必再说。”
说完,还未及肖晗反应,她转身就往殿外走,而从昨日离开东宫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再去回忆昨日他说话时的一幕幕,可越是刻意的压制,那如潮水般的画面就不断的涌上脑海,如同现在这般。
皇后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像是抓住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覆在她手背的温热轻轻将她的手执起来,语气也比之方才更加温柔了。
“昭昭可是知道些什么?若是知道,可一定要告诉伯母。”
她心里还在犹豫,在皇后看来却像是欲言又止,皇后两眼泛着光,再次循序渐进:“本宫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可太子日后终究是要继承我大燕大统的,太子妃便是日后的国母,是万万马虎不得的,你皇兄有些话不愿同我这做母亲的说,但你们兄妹的感情不同,太子若是有心事,昭昭是应当知晓些的。”
皇后的话如拨开云雾的光线,一下就照进了朝露的心里,是啊,肖晗是日后的大燕君主,能与之相配的女子也定然出身不俗,绝不会是同他有血脉亲情纠缠的人,否则,不说皇帝皇后不同意,就连百官万名会反对,根本不用她来操心肖晗日后的所为,思及此,她暗暗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心中悬了两日的大石。
再次面对皇后时,她便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肖晗昨日所说的心仪条件,话倒真的是肖晗说的,只是其中的内容不尽真假。
“皇兄倒是说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她学着肖晗的样子,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惹的皇后都跟着着了急。
“究竟是什么样的,昭昭快说啊。”
“皇兄说喜欢骄蛮一些的,年岁比他小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