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直接拒绝过瞿恒之后,朝露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东宫了,只要没有见到肖晗,那些侵扰着她的问题便可不用去思考,她依然规矩的恪守着二人之间的关系,守着那条不能逾越的天堑同时,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
前几日,听说肖晗被皇伯父大赦,准许再入朝堂之后,她那愧疚已久的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大口气,而除却肖晗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罚之外,倒是还有另一个原因在里面。
花园里的花木在这个时节已经凋敝的差不多,除了光秃秃的枝干外没什么可看的,可朝露今日却兴致大好的带着盼夏出来逛园子,气候是凉爽不错,可入目皆是无甚可看。
盼夏不明,跟在朝露身后走了许久,见她依旧心情甚好,才忍不住发问:“公主今日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前面心情尚好,步伐轻快的朝露闻之偏头,故作不解的问:“何以这么问?”
盼夏从小就伺候朝露,清楚她那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自从没再去东宫之后,她心情是一日好过一日,今日天才刚亮,就拉着她来了这无甚可看的园子,盼夏抿唇思量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园子公主从小就逛,什么时节有什么花木可看是再清楚不过,秋日这个季节的御花园最是无趣的时候,而公主今日心情却一直都不错,想来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所致才会如此。”
被说中心事的朝露有些不好意思的努了努嘴,没多回答,偏头想了一瞬后,就继续往前走。
肖晗被大赦,她自然也是那高兴人中的一员,除却肖晗是因为救她而被惩处的这丝愧疚以外,再来便是她又可以在很长时间里都见不到肖晗了。
勤政殿内那些堆积已久的折子和朝堂上日渐新增的问题,都亟待他去解决,且眼下三皇子肖旭又赶了回来,那边皇后还忙着他那太子妃的大事,是以,这会就算肖晗有三双手,想必也是分身乏术,难以顾及到她这里,她落的一身清闲,自然高兴。
而同肖晗之间的关系也为此就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这些话不能轻易就为他人所道,是以盼夏问起时,她也只能笑笑,对其内容依然是三缄其口。
主仆二人正在随意的走着,突然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二人皆是愣怔,齐齐回头后就看到一张令人生厌的脸。
“这不是朝露皇妹嘛,怎么,这么冷的天儿,不在你那朝阳殿待着,来这御花园做甚?”
虽说和肖晗同为皇子,也都是大燕肖家的血脉,但上天对肖晗的偏爱似乎格外明显,单就从外貌看来,肖晗不仅身高体长,宽肩窄腰,一张像被精心雕琢过的俊颜,即便是满脸深沉都无损他的矜贵气度,是以,京城里那些高门闺秀中早就传开,太子若广为纳妃,前来参选的女子定如过江之卿。
可反观之三皇子肖旭这张脸,似乎就…差了那么些意思,没得到偏爱得他,身量比之肖晗矮了半个头不说,整个人生的就是一副身宽体胖般的圆润,满脸横肉的一张脸笑起来就给人一种鄙陋,怎么都生不出好感来。
朝露同他从小就不对付,见到来人是他,虽没什么好说的,可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问了好:“三皇兄有礼,宫殿内待久了不免有些烦闷,今日趁着天色好才来园子逛逛,既然三皇兄在此,那小妹不便打扰,就先告辞了。”
她不愿和他多说,打过照面全了礼节之后就欲离开,可肖旭今日却不知那根筋搭错,就在朝露行至他身侧就快错身要离开的时候,被他猛地一拽,拖了回来。
她脚步趔趄两下,嘴里发出惊呼一声,盼夏见此赶紧上来扶她,终于站稳之后再次看向肖旭时,眼底已经蕴上怒色。
这花园深处的路面上铺的都是普通的青石板,若是像方才那样没站稳而摔下去,难免会磕伤,而肖旭却丝毫没有自责,满脸都是戏谑的表情的看着他。
不以为意,甚至双手抱胸的笑道:“本皇子一来你就要走,怎么,是哪里没顺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