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朔虽心里还有气,但仍忍不住抱着手臂说风凉话:“她不是小姐当年唯一的朋友吗?”
“算是吧。”韶声答。
只是她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
最后竟忍不住紧紧捏住信纸,在手心里攥成一把。
他们要干什么,劝她里应外合?
如何里应外合?
莫非要她趁着齐朔夜里熟睡,一刀杀了他?
越想越不对。
猛然抬头时,她看见齐朔仍站在身边,不禁被惊得向后猛退一大步:“你……”你怎么还在!她下意识想说。
但思及信中内容,又悄悄瞄了他一眼,心中又慌又虚,便及时闭上了嘴。
重新组织过语言后,韶声才小心翼翼地再开口,不敢看他的眼睛:“这封信,你……你看过吧?”
“看过。”齐朔点头。
“那……里面的话,都不是我说的。与我无关。”韶声连忙表忠心。
“怕什么?昔日好友如今成了嫂子,不该高兴吗?”
韶声总觉得,他的语气仍不太友好,像哑火的炮仗,将炸未炸,但也不至于真发怒。
于是她灵光一现,大着胆子,尝试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求他。
“你别生气了。我和周……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齐朔猛然扭头。
似乎说中了?韶声惊讶地想。
他气的怎么是这个?
不怀疑她背叛通敌吗?
不过,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所以然,齐朔顷刻间又变成了柔弱怯懦的元贞公子。
“小姐说真的?那真真就不生气了。真真心思敏感,所以,小姐要一直疼爱我。不然,就忍不住伤心多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愁。
眼睛里仿佛也笼罩了一层濛濛的水气,像春日里的潮湿的丝雨。
“声声小姐想和朋友通信,想和兄长联系。只要告诉真真,真真都不会拦着的。”
韶声被他这一出唱念坐打的好戏,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干巴巴地道:“我、我没有。你、你得信我。”
“所以,小姐愿不愿意和梅小姐通信?若愿意,这封信便小姐自己回。”
“那……我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