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狼崽子怎么样了?”
“还有一口气在,也算他命硬。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或许就像你说的,脖子上能有这物件的,那就不能是个贩夫走卒。不过,他中的这毒……到底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还是被人下毒,这中间的故事可就差了去了。”
“我喜欢后者,故事越精彩,说明他越值钱。”
“你可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桑吉挖苦了一句。
“是啊,我是钻钱眼里去了。好歹是比不上桑二公子,皇亲国戚,不差钱!”
“你……”
桑吉不喜欢百里子苓说他是皇亲国戚,但这话确实也没错。桑家出过一个皇妃,不,现在应该叫皇贵太妃。桑吉的姑母早年入宫,虽然只给先帝生了个女儿,但却是当今皇上的养母。皇上对养母非常孝顺,皇贵太妃实际上享受的是皇太后的待遇。皇上登基这些年,也很倚重桑家,派桑吉这个文臣来北楼关做副将,一方面是北楼关作为西北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确实要自己信得过的人。另一方面,也是给桑吉历练的机会,以后好堪大用。
两个正说着,老沈头端了一碗药过来,他也是一夜未眠。老沈头这人外表是冷淡一些,但心却是热的。
二人眼看着老沈头把那碗药给孩子灌下,但很快,药就被吐了出来。老沈头似乎料到了这种结果,又让小厮去再盛了一碗过来。
那孩子稍稍喘了口气,脸色依旧惨白,如同死人一样。
“他们……他们是冲……北楼关来的。”
孩子微微睁了眼,迷离的眸子像是在清醒与昏迷的边沿游走,一句不太完整的话让百里子苓与桑吉面面相视。
“他们是谁?”
二人一同问道。
“西……陀人,还……还有雄鹰部……”
“你是谁?”
百里子苓追问道。
“我……”他的话没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老沈头替他把了脉,脉相很弱,气若游丝,能说出来上面那两句话,已是奇迹。此刻,恐怕是给他两耳光,也打不醒的。
天未明,百里子苓与桑吉得了这样一个消息,不知可信否。
但于现在多事之秋,他们宁愿信其有。
回到军帐之中,二人又把羊皮地图拿出来看了又看。
“如果西陀与雄鹰部联手进攻北楼关,确实棘手。可是,西陀人与雄鹰部之前还打过几场,怎么突然就……”桑吉摇了摇头。
“且战且和,看的不过就是利益。战是为了利益,和也一样。如今联手,更是如此。咱们别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联手,守住北楼关是为第一要务。前几日派出去的斥候有回报吗?”
百里子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