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和把那杯中酒饮下,颇觉有些苦。
沈清就坐在对面,指尖轻滑,那琴声极为悦耳,倒是让木苏和心头一颤。
有这么一身好皮囊,又能弹得一手好琴,在这‘宜修楼’里以色示人,倒是可惜了。
一曲闭,木苏和的酒也喝了不少。便问,“可有读过书?”
“倒是识得些字,算不得读过书。”
“嗯,那你写两个字我看看。”
沈清起身去拿了笔墨,见屋中没有纸,便在那雪白的墙上写了这么几句: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木苏和瞧着这些字,发现字都认识。可是,要把这些字都连起来,好像又不太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只是,那句‘白玉谁家郎’,怎么看也是夸男人好看,再看沈清看他的眼神,他立马心灵神会。
感情他花钱找小倌,反倒被这小倌给调戏。
行啊,挺有手段啊!
想想他那位将军,可不就好这一口吗?当初为什么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有一副好皮囊。
可是,任他使出浑身解数,都几回爬上将军的床了,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就真的只是单纯地睡觉。最后,最后竟然让眼前这个小倌给……木苏和一直隐忍不发的怒火终于快要憋不住了。
他一把捏住了沈清的下巴,“她说喜欢你了吗?”
“她是谁?”
沈清愣了一下。
以他现在的心情,只想掐死这细皮嫩肉的小子,方能解心头之恨。可是,他的将军真的会看上这小子吗?
“我且问你,昨天晚上来的那位女将军,可有睡你?”
沈清差点一乐。
这么个精雕玉琢的少年郎,一身华服,看着就是贵人。奈何这一开口,怎地都是俗不可言之词。
“公子是说百里将军?”
木苏和一听‘百里将军’,手上的劲儿就紧了紧,沈清顿时皱起了眉头,有几分痛苦的模样。
“好好说话,不准有一个字是假话。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木苏和的威胁带着些冷飕飕的寒,沈清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不仅仅只是威胁自己而已。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贵人,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又与那百里将军是什么关系。
“公子误会了。将军昨夜前来,只是喝了一壶茶,听我弹了几支曲子,连句话都没有说,便走了。”
沈清言道。
“当真?”
“沈清不敢欺瞒公子。”
木苏和这才松了手,而沈清则咳嗽了两声。
随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币来,放在桌上。沈清是聪明人,一看那金币,便知道这是封口费。便拿过金币道:“沈清谢公子赏,今日之事,沈清对任何人都不会提一个字。”
木苏和饮下了最后一杯酒,却把那空杯瞬间捏碎,他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