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她已经在挟恩图报了。
她想对封重彦说,不要去理他,他胡言乱语,当真只是想挑拨离间,不过是不想让她借他的手而已。
但封重彦似乎好久都没说过话了,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打破沉默。
半晌后,封重彦才从椅子上起身,踱步走到了她跟前。
身上的大氅给了沈明酥,此时被她叠好放在了案上,今夜得了卫常风的信后,他本就是出来盯梢,里面是一身臧色对襟长衫。
寒梅的凛香,随风幽幽入鼻,沈明酥尽量没让自己挪动脚步。
等着他解释,或是质问。
适才在河边凌墨尘亲上来的一瞬,她确实没有去躲。
太过于震惊,忘了躲。
幸亏他及时赶到,不然今夜八成要给他盖上一顶绿帽。沈明酥为此感到抱歉,若是有下回,她一定会躲。
封重彦却迟迟没有出声,伫立在她跟前,默默地看着她。
她头上的青帽已去,湿发早被火气烤干,丝丝缕缕被飞拂起飘在脑后,玉容千娇面,分明纤细柔弱,偏生生了一副傲骨。
凌墨尘说的没错,最初他确实想过两全的法子,仗着她对自己的喜欢,将她困在了封家。
这样才能不负沈壑岩临终所托,既能保住她,也能让封家安然无恙,她继续做沈家的大娘子,与赵家没有半点关系。
一切到此结束。
所有的真相和秘密也将随之埋在地底下,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痛苦。
但被凌墨尘打破了。
即便是当下,她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他还是不得不用婚约这样的手段,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没有勇气去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想着的还是能瞒一刻是一刻,能骗住一时便是一时吧
所以,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对不起。”
见他酝酿了这半天,许是没想到他只说出了这么简单一句,沈明酥一时没反应过来,指尖微微一曲,顿了顿,才回过神,释然一笑,“我没怪你。”
她的笑容是真是假,他最熟悉。
什么是开心,什么是悲伤,什么又是喜欢,他都能一一从她那双眼睛内辨别清楚。
那个鲁班锁这回她倒是破费了一番了功夫,他花了两个晚上,才打开。
看到了那枚定情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