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哥你既然不想留种羊,咋不在羊小的时候就把它骟了?”
“之前也想骟来着,不过这羊是你嫂子年前从娘家带回来的,那时候正是腊月,天冷不说也没啥东西喂,怕骟了养不活就没动手,结果开了春之后不是忙着种瓜就是去二柱那边干活,俺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些日子公羊开始想配种哩,一天天的不老实,把人搅和得也不安生,俺才想起来这羊还没骟哩。”
王立献叹了口气,说道。
公羊就是这样,不想留种羊的话,长到四五个月大就必须要骟掉,要不然生理发育完全之后,整天光想着日小母羊,日不到就老蹦圈,从羊圈里跳出去也要跟村里其他母羊配种。
要是不管不顾任它这样可不行,老干那个事,就不长膘了。
直接把他骟掉,断了它的根,也就对那个事不思不想了。
骟掉后的公羊六根清净,清心寡欲,吃了睡,睡了吃,长肉就快。
而且肉里的腥膻味也不会那么重了。
……
王立献家也是传统的老旧山村土院子,黄泥墙、黛瓦顶,院墙矮矮的,院门修着小门楼。
也是长条形的院子,不过分成了南北两部分。
北边是王立献一家住着,南边是王立献老娘住着,鸡鸭、狗和羊,也在南边院子里养着。
陈凌走进院门后,就看到院子中央长着一棵非常大的老枣树,南边的院子,则有一棵高大的洋槐树,开满了洁白的槐花,远远地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芬芳。
轻轻的嗅两下,就是满口鼻的花香。
这时候,刘玉芝跟大妮儿正在院里的桌子上吃早饭。
六妮儿这小子则正坐在老枣树粗壮的树杈上,拿着块咸菜疙瘩,大口啃着馒头,一边啃一边不安分的晃着腿。
见陈凌进来就眼睛一亮,含糊不清的叫了富贵叔,然后把馒头叼在嘴里,从树上一跃而下。
“吃饭也不老实,赶紧吃完上学去。”
王立献走过去就在六妮儿屁股上给了一脚。
“俺不,俺要看完骟羊才去!”
六妮儿拍了拍屁股,梗着脖子叫道。
被打习惯了,这娃皮实得很。
不过见王立献又想瞪眼,还是有点害怕,就急忙躲到陈凌身后,探着脑袋叫嚷:“达你放心,俺待会跑着去,肯定不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