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谢玉珠左侧的,是谢氏姨娘所生的三小姐,谢玉言。
伺候在二人身后的,都是些丫鬟。
谢南书看到她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男女大防,自然而然的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墙边的树荫下。
他将青砖小路让了出来,那一众女眷只要与他相互见个礼,就可以走过去了。
谁知,谢玉珠却带着众人,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就看到一名个子奇高的女子走过来,人高马大的,我还在想这是谁呢,原来是攀了高枝儿的谢玉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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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珠以丝巾捂嘴,看似矜持,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丝巾后的嘴脸,满是嘲讽的笑容。
谢南书原本垂向地面的目光,抬了起来。
他看向谢玉珠,虽未接话,但目光却是沉了沉。
谢玉珠见“谢玉荛”不吭声,脸上笑意更甚:“我就奇了怪了,咱们谢府女眷,哪个不比你娇小可人?哪个不比你更像女子?何曾想,最终入了王府,做了侧妃的,竟是你这个连文章都读不懂,女子七艺样样皆不精通的外来人。”
她的目光满是不屑:“也不知,是不是你去普华寺进香进得勤,佛祖动了恻隐之心,竟真让你捡了这个天大的便宜去。”
谢南书假扮玉荛出嫁的事,除了生母谢秦氏外,就只有谢长恭与谢陈氏知晓。这是欺君之罪,他们三人当然不可能对任何人透露。
所以眼前的谢玉珠是将他当成了谢玉荛。
谢南书之前在谢府的处境很是艰难,但那大多来自于谢陈氏明里暗里使的手段,无非是打压着他,让他不得出头之日。
可他的胞妹玉荛,谢陈氏是不屑于出手的,毕竟是个女儿家,将来寻个人家打发嫁了就是。
所以谢南书一直以为,玉荛的日子即使没有其余女眷那样舒适,但也应该不会太差。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从未发现什么端倪,而玉荛也从未在他面前诉过半分苦楚。
他从不知道,原来谢玉珠在他妹妹面前,是这样一副面孔。
盯着眼前的姐妹二人,谢南书袖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谢玉言见谢南书不还口,伸手挽上了谢玉珠的手臂:“妹妹你这就不知道了,她这么个聪明人,哪里是学不会文章,学不会七艺,她是将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讨男人欢心上面了。不然这瑾王今日怎么会屈尊降贵地陪她来回门省亲呢?”
她瞟了谢南书一眼,继续道:“要我说,咱们谢府的姐妹们还学什么女子七艺呀,咱们干脆都学学她这狐媚功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