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启程,车厢内裴灵梦挽着江絮清说着闲话,又问道:“那日过后,你与我二哥有好好聊过吗?”
江絮清摇头,“根本就见不到他。”
怎么聊?他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一样,连续几日都没有回镇北侯府。
裴灵梦沉吟了声,过了片刻忽然喊停。
她吩咐前头驾车的车夫下车说几句话。
很快,裴扶墨推开车门探入了车厢问:“怎么好端端不舒服了?”
裴灵梦揉着额头,虚弱道:“许是昨晚吃撑了,尚未消化,现在坐马车可难受了。”
裴扶墨稍抬眸,幽幽道:“吃多了你应是捂着肚子,不是额头。”
裴灵梦尴尬须臾,气得脸红,“二哥管我捂哪儿,反正这马车我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我要回去!”
裴扶墨冷笑,“公主你也敢爽约?届时她发难起来,二哥可不会护着你。”
安华公主性子娇蛮,虽然与她相处的不错,但若真惹着她不满了指不定会发怒,公主她可得罪不起。
裴灵梦眼眸滴溜溜地转,笑道:“那好,我去骑二哥的马,二哥就坐车上好了。”
这更合她的意。
裴扶墨脸色冷沉,“我何时不知你竟会骑马了?”
裴灵梦已是起身了,眼神投向窗外看着另一匹马上的男人,指着他说:“那人不是二哥的下属吗?就让他给我牵马好了,我正好也骑马消消食。”
裴扶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人正是整个左军衙署里性情冷硬,最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魏镜。
他唇角微勾,“好。”
没料到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裴灵梦和江絮清都诧异了会儿。
裴灵梦下车后,便指挥魏镜助她上马,又指使他在前头牵着,车外传来她活泼雀跃的嗓音,看起来相处得很是融洽,与车厢内这森冷的氛围形成落差。
裴扶墨背脊靠在车壁处,阖目养神。
江絮清是怎么都坐不住,可他端着这幅生人勿近的态度,她又怎好再主动说些什么。
难得独处,他竟是宁愿睡觉都不同她说几句话。
江絮清难受地掀起裙摆撒气,十指便也来回的搅那布料,时不时从唇里溢出哼唧声,暗道,我就看你忍到何时。
裴扶墨阖眼启唇,“你也肚子不舒服了?不然也下去骑马。”
江絮清瞪圆了眼,他明知她最怕骑马了,竟拿这来吓唬她。“你就这样讨厌我,既然如此,为何要答应送我入宫呢?”
说到最后,声调都带着哭腔。
她小声的啜泣,像是要将这阵子在裴扶墨碰的委屈都哭出来。
裴扶墨拧眉睁开眼,“哭什么?我有凶你吗?”
“你没凶……”可冷漠的疏离比凶她还让她难受,她胸口现在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哭声更加控制不住地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