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清借着月色的光亮饶有兴致地欣赏园内夜景,不知看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当是裴扶墨来了,她笑着回首:“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将蚊子喂饱……”
这句话说到此处,看到夜色下缓缓走进的男人,她笑容顿时凝滞。
江絮清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直接提裙离开。
裴幽几步跨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跑什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请让开!”江絮清冷着脸。
月色如水,裴幽笑得温柔:“慕慕变了许多,还是说你与怀徵成婚后,便不打算与我来往了?你这样,可知我会有多难过?”
当初将他从雪地里救回来的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怎么会在自己的竹马回京后,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究竟哪里做错了,又是怎么惹了她不开心,要这样每日对他冷脸?
裴幽唇边泛着苦意,“你曾说过,会将我当做很好的兄长,难道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忘记?这便是你对兄长的态度么?慕慕……”
他若不提还好,一提起,江絮清便毁得肠子都青了。
上辈子,竟是因为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导致她与裴小九错过,才铸成了那般惨剧,她如今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江絮清深深吸气,淡声道:“你是我夫君的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我并没说错什么。”
裴幽神色微怔,瞳仁内似有难以置信。
所以当初她说会将他当兄长般对待,是因为裴怀徵的缘故,对么?
他笑了几声,夜色中轻轻**起他诡异的笑声。
江絮清被他吓得脸色一变,转身便想换个方向走了。
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用力的攥紧,还来不及转身便被拉了回去。
裴幽再抬眸时,没了先前的阴鸷之色,眉目流转,用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
柔声道:“怎就如此娇蛮,即便再生我的气,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跟我过来,怀徵他知道么?”
江絮清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跟他过来?
什么生他的气?他是疯了不成?
她不停的挣扎,又不敢大喊出声,担心将宫人引过来,见实在挣脱不开,她只能刻意压低了声,说道:“你有话好好说,不要碰我!我已成婚,若是这般实在……”
裴幽则慢悠悠打断,唇角一勾:“我放手可以,但……”
他话峰一转,视线从江絮清的肩侧扫去,有些无辜道:“怀徵,你来了啊。”
江絮清顿时身体一僵,紧接着,捉住她手腕的手同时也放落。
她转过身,见裴扶墨伫立在花坛旁,柔和的月色将他眼底的冷意,照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