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思念,是她一直放在心里极其在意的事。
如今得知了母亲的儿子尚存活于世,她怎么说,也该替母亲了了遗憾才好,才算尽了这些年的孝道。
佳月整理了下帷帽,确认自己的长相不会露出来后,便先去找了个小客栈落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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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三皇子府邸。
李煜大步回了屋内,愤怒地将桌面上的物件用力挥掉。
余公公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低眉顺目道:“殿下息怒。”
李煜冷哼:“息怒?我怕是要不了多久是要息气了!”
这种话,余公公可不敢接,只能好声好气安抚三皇子,说道:“殿下,还有沈贵妃在帮衬着您,那太子猖狂不了多久的。”
沈玉秋沈玉秋,成天就是沈玉秋。
他李煜如今竟是要仰仗一个女人帮忙?恨恨道:“你知道什么?父皇的身子愈发的差了,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他开始重用了太子,甚至在朝堂上多番夸赞太子,今日更是下旨让太子代理朝政。”
那他算什么,他一直拼死拼活的弄垮了老二,弄死了老四,到头来竟是为太子做了嫁衣?
太子多年来蛰伏,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将所有人都蒙混过去了。
现在皇子已不知何时斗得干净,太子就开始冒头了,还让年老且身子差的父皇知道了他的好?
此时一座紫檀山水屏风后,缓缓响起了一道嘶哑的低弱嗓音。
“殿下急什么,当初我给殿下的那药不是交给了沈玉秋?”
李煜皱眉道:“早就下了,但一直没见成效。”
男人阴森森地笑了几声:“那本就是慢性药,太医根本查不出什么,最后一剂还在我这。”
李煜面露迟疑,“你是想让我吩咐沈玉秋下最后一剂猛药?可即便下了又如何,父皇死了,那继位的也只是太子。”
男人冷言道:“殿下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那药了,最后一剂下去,可不仅仅是断气……”
李煜听完他后面的话,兀地笑了几声:“不枉我费尽心思从那地牢里将你捞出来,没想到你果然藏了好东西。”
裴幽躺在那榻上,浑身的伤使他现在已无法动弹,但全身并无任何烧伤的痕迹。
此时他白皙且充满伤痕的面容,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似乎夹杂着经历了沧桑的恨意。
他眼前不断掠过地牢那熊熊燃烧的烈火,那火愈发的猛烈,好似灌溉他全身。
他的掌心缓缓挪到自己的胸口处。
这处分明没有伤口,他却觉得此处疼得比其他地方还要疼上百倍。
好似曾被尖锐之物狠狠刺了进去。
“殿下的救命之恩,阿幽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