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垂眸敛下眼中的晦色,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旋即松开了她的下
依譁
颌,没再说话,只是起身将江絮清推开,扯了扯身上的衣袍,正色说道:“父亲,母亲,娶妻一事还请再细细斟酌,事关我与慕慕的人生大事,慕慕更是姑娘家,若是做错了决定,怕是会毁了一生。”
“我恐怕,受不起。”
他并没有正面拒绝,但这与拒婚并无差别。
堂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静得落针可闻。
裴玄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凌厉的目光在裴扶墨和背对着众人的江絮清身上来回扫。
江絮清迟迟没有转过身,但轻微颤抖的双肩,显然此时伤透了心,泪流满面。
裴玄脸色一沉,当即便拍案站起。
“怀徵,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道歉!”
镇北侯大怒,裴灵梦和江琰两个小辈吓得缩在自己母亲怀里。
眼见场面弄得如此难堪,姑娘家当众扬言非他不嫁,他竟说受不起?
摆明了不想娶江絮清,江家亦颜面扫地。
江义承和唐氏及江濯的脸色都沉得能挤出水了,但到底注重颜面,还是江义承主动劝说:“阿玄,有话好好说,况且这不过是孩子间的一个玩笑罢了。”
“孩子?”裴玄嗤笑:“已经十九岁了,一个大男人,还以孩子为由蒙混过关?”
“义承,你放心,我定会让我家这不成器的小子给慕慕这丫头一个交代!”
江义承虚虚一笑,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女儿当众被拒婚,说不生气也是假的,但看在与裴家关系亲近,加之裴玄又这样站在他这边,他总不能再怒斥裴扶墨。
云氏笑着打圆场:“好了,怀徵大抵是在说笑呢。他和慕慕自小便关系好,说起娶妻的事,许是还未反应过来。”
裴玄和云氏显然是想打定主意让裴扶墨娶了江絮清。
裴扶墨心里烦躁更甚,在两家父母正在说场面话时,毫不给面子,再次冷言拒绝:“我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我说不会娶她,就不会娶。”
此言一放,裴扶墨便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卫所那边有事,我先走了。”
他走的步子迈的很快,衣袍的布料擦过江絮清垂落的手背,行动毫无留念,最后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身后传来裴玄的一阵大怒:“这小子当真是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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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拒婚一事过去了几日,裴扶墨亦几天没有回镇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