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里“杜”排47位,也算一个势力蛮大的姓。
施祥生想改姓“杜”,也未必姓的是她的杜,姓想姓杜也没有啥。
“杜扶”不行,按照施祥生的套路,难道叫“杜挽”“杜扶挽”?
到底取个什么名字呢?杜前进?杜光明?杜小康?杜向阳?
珍卿实在想揉脑袋,临到正经取名的时候,她就莫名变成取名废了啊!
诶?!说到“杜向阳”,珍卿拉着施祥生的手,喜获灵感地说:
“我写了一个小说,叫《逃》,女主人公命运多舛,但是她个性很顽强,摆脱了包办婚姻,以后还自学成材,成了一个师范生……
“我给她取名叫阿葵,因为葵花无论在什么地方,它一定是向着太阳长,向着光明去的。你觉得‘葵’字好不好?”
施祥生若有所悟,像受了点化似的,欣喜地抱住珍卿:“这个名字好,这名字寓意太好,我以后就叫‘杜葵’了。”
珍卿觉得好神奇,这名字就像一束光,把施祥生整个人照亮了。
说完了该说的事,珍卿再给施祥生打打气,看看时间也该走了。
但施祥生做人很细心,她说她记了一本账,都是她日常花销的钱。再加上看病吃药的花费,账已经记了一百五十块。——这些钱都是珍卿垫付的。
她给珍卿签了个欠条,预备以后挣了钱还她。
珍卿倒也没有推辞,这未必不是施祥生以后人生的动力。
“施祥生,你好好修养,好好学习,好好学习自理,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施祥生微微一笑,说:“珍卿,你从现在开始,就称呼我为杜葵吧,我从这个名字,开始我的新生。”
珍卿愣愣地点头,说了一声:“行吧,杜葵。”怎么这么别扭得慌?
珍卿和陆三哥回到车上。
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天光竟还是大亮的,陆三哥跟珍卿闲聊:
“谈得如何?”
珍卿还有点疑虑:“我看她颇有决心,就是身体还虚弱。还要养养吧。大概还要一两个月。”
陆三哥觉得有义务提醒她:
“我听阿永说过了,她是郁症引发厌食,一直离群索居,未必对她修养有利。
“你们荐她到夜校教书,不妨早点让她住到基青会里。基青会专门救济妇女,会有人关怀开导她,也便于她适应学校氛围。
“小五,我的建议,最多再让她住半个月,就让她去基青会吧!”
珍卿觉得,三哥不愧是三哥,他其实说到了点子上。
但回想施祥生的样子,珍卿还是心存疑虑:“她长久受到精神虐待,之前又厌食小半年,身心受损极大——”
陆三哥神情温和,但语气不容置疑:“小五,你心知肚明,她将来只能靠自己,你不该放任自己心软。”
珍卿一时纠结得很,不由反诘三哥:
“照三哥的道理,钱姑妈和明珠表姐,也不该容流于谢公馆,那怎么还由她们住着?”
陆三哥愣了一下,扒拉一下她脑袋,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