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可以理解。
这时候政府推行的国语,就是在明清京城官话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全国性语言。
学习一种语言,最好能在这种语言环境中学。
可是全国那么多省份,各省那么多人,难道大家都扎堆去京城学国语吗?
这肯定是办不到的。
这时候又没有电视,收音机好像也是才出现,大家听不到正宗的普通话,想学好普通话也难。
就不说这些普通人。
第49节
就说珍卿上过的启明学校,按教育部的倡议,先生们应该用标语国语教学的。
可是,启明学生的校领导和先生们,大部分都是禹州人。
大家课里课外,基本都讲禹州话,少数时候,讲带着禹州话味道的国语。
任何事情要有进步,都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而珍卿这一代学生,国语的学习效果就好了不少。
因为他们都学了注音字母。
注音字母的用处,就像后世的罗马拼音字母。
只要熟练掌握,在教科书和字典上,看到文字旁边标注了这种字母,就可以把字的读音准确拼出来。
而珍卿他们入学当年,正好出了一本新字典,专门以注音字母标写汉字的读音。
这种最新版的字典,为他们学习标准国语,就提供了一个统一标准。
珍卿的国语学得还行,但也只能说是学得还行。
她毕竟多活一辈子,有以前普通话的基础,而且入启明学校后读书背书,她也主动地练习普通话。
可是遗憾的是,她生活的环境,完全是一种方言环境,能把标准国语拿出来用的机会,少之又少。
随着火车越走越远,珍卿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现在是农历五月中,公历六月末,正是万物疯长的夏天。
外面村庄林野的景象,大多是郁郁葱葱,勃勃生机,但有一些经不住仔细端详。
有时候你定睛一看,能看见荒弃的草房土屋,和野草萋萋的荒置田地。
有时还看见灰土道路上,有一些衣衫脏破的男女老幼,相互搀扶着走在路上——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们在大太阳下面,徒步行走。
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在哪里……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珍卿发现,只有少量的乘客,会去中间的餐车吃饭,不少人都是自带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