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愣了愣:“怎么了?”
江涣抿了抿唇,看了眼满脸着急的祝安康,说:“还没找到她。”
祝安康一怔,回过神连连点头:“是啊余老师,咱家小初呢,这,这天都黑了!”
祝惊初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却唯独怕两样东西,一是蛇,二是晚上独处。
她想象力丰富,总会脑补些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
祝安康越想越不安,三十几岁的大男人,都快急哭了:“老师,想想办法啊你,我们几个分头去找也行。”
小余老师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再不行就报警。”
虽说没到立案时间,但多调动些人手,希望总是更大些。
“爷爷,”江涣主动开口,“我也去找。”
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冷冰冰,谁都不关心,骨子里却是这样的热心肠。
江老爷子只稍一怔,便点头应下:“好,好,爷爷也一块儿帮忙。”
尽管江涣已经将下午搜索过的地方列了出来,小余老师等人不太放心,还是拿了钥匙,打算挨个再进房间找一遍。
在众人分散开前,江涣兀地记起什么,叫住了小余老师,将上午花斑鼠等人说过的话如实相告。
凭借三言两语贸然怀疑学生不太应该,但考虑到当下情况紧急,小余老师去办公室翻出联系表,好在花斑鼠家装了座机,他直接拿起听筒拨了过去。
自家孩子遭受这样的质疑,起初花斑鼠家长还有些生气,直到小余老师让花斑鼠接过电话,循循善诱和适当威压下,花斑鼠才松了口。
他被这架势吓到,说话带了哭腔:“是王宇他们说要吓吓祝惊初,说她、她怕黑,到底弄去哪儿了也没说,就说第二天我、我就知道了……”
小余老师前所未有的严厉:“你们读的书读哪儿去了,学校平时就教你们这么整人了吗?!”
花斑鼠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嚎啕大哭。
挂了电话,小余老师犯了愁——王宇爸妈都是下岗职工,家里没有安电话,只能派个人上他家问情况。
祝安康当机立断:“我去!”
小余老师摇了摇头,他情绪激动,搞不好和对方打一架也说不定,只好道:“我上他家做过家访,我去吧,应该就在学校里,辛苦大家在我回来前接着找找。”
几个大人商量妥当,都没太把年纪尚小的江涣当回事。
因此,谁都没注意到,在小余老师挂断电话后,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飞快奔向操场边废弃的铁皮屋。
学校操场背靠着一片山,原本是属于周边居民的耕地,建校之后,校方就用铁丝网沿着山坡围了一圈,将通往校外的道路彻底封闭了起来。
但山脚下靠近操场的位置,还留着一座铁皮屋,估计是农户之前用以休憩或放置农具的场所。
自从这匹山荒废之后,铁皮屋也一道荒置起来,经年的风吹雨打,屋子早已锈迹斑斑,却还□□地立在原地。
操场路灯昏暗,隔数十米才得一盏,江涣急匆匆赶过去,初见铁皮屋露出个模糊的轮廓,便心头一跳。
他声音有些哑,音量却不小,带着几分希冀,喊了祝惊初的名字。
有片刻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