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儿子出来没几分钟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性声音在我后方响起。
是中间床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
他又来了。
所以刚刚他看向我时那样的目光,还有那天他在走廊因为他老婆突然的喊声而没有说完的话都不是偶然。
我把手收紧握成拳头。
拼命压着心跳。
语音平和:“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拳头顶着下巴轻咳两声。
稍微靠近一些,在我旁边的墙壁上斜靠着。
用很低沉的声音揶揄我:“林业妈妈,你还挺受欢迎的哈?”
我扭头迎着他视线,面带疑惑,还有些严肃。
他立马挥手,开口解释:“开个小玩笑,别往心里去。
我的意思是好像大家都挺喜欢你的。刚刚你儿子的主治医生也在给你出主意,所以,你要坚强。”
他说这些话无外乎是跟我套近乎,一切好像都在循着我铺下的路在走。
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我却觉得心极度不安,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闷感。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矫情,明明是我想把人家引过来,想从人家这里获取钱财给我儿子治病。
现在人家靠近了我反而觉得不安。
我快速把这种矫揉造作的情绪强压下去。
装出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来。
眼含泪珠,却不下落,倔强又可怜地让它充斥眼眶。
他果然靠得更近。
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林业妈妈,林……
你,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如果真是我说错了什么,那我跟你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没有要故意嘲讽或是贬低你的意思。
林……”
“没关系。”我抬手假装擦眼泪,把头扭开一些,给他留了一个最倔强的后背:“反正,事情摆在这,我都习惯了。
是不是玩笑都没关系,没事的话,我带我儿子先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