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把他握在手里,就能从这困境中杀出一条路来。
但是,如果握不住他,被他反制——
想起来上辈子被囚起来,当做金丝雀一样被耶律九云摆弄的模样,以及今日耶律九云贪婪地索取,她便觉得一阵阵发软。
那时候的他,比之今日还要凶猛多了。
想起来那些事,莫萋萋便觉得心里发沉。
他是一头狼,而她是一块吊着他的肉,她既要让他围着她团团转,又要想办法在报复陆慎和万春桃之后全身而退。
莫萋萋的思绪一条条的理清间,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伏在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梅兰还在碎碎念,念了片刻才发觉姑娘一点动静都没出,她顶着红肿的眼抬眸一看,便瞧见莫萋萋昏睡的侧颜。
厢房内没有点灯,地上的火盆里烧着衣物,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焦热气息,火光将房间映的明亮,莫萋萋窝靠在床榻间,像是只终于钻进了温暖被窝的小猫,眼角眉梢都带着沉甸甸的疲倦。
在莫萋萋脖颈下面,还有一点暧昧的痕迹,红色的几朵,似是雪中红梅。
只要一瞧见,都能想象到莫萋萋被吻着时候,高昂着雪白的脖颈的模样。
姑娘的样子,看起来不是被迫的。
谁啊?到底是那个狗男人勾引了他们姑娘啊?知不知道她们家有未婚夫呀!
梅兰看了姑娘一会儿,一张脸蛋无声地扭在一起,在深夜里崩溃了一遍,多年来经受的三从四德观在今日让她们姑娘干塌了。
救命啊,姑娘好像给陆大人戴绿帽子了。
梅兰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顺带跪在地上开始祈祷,希望神明保佑,陆大人别发现她们姑娘的私情。
退一步讲,她们姑娘有了私情,陆大人就没一点错吗?再退一万步讲,她们家姑娘有了私情,这鹿鸣山就没有半点错吗?
在莫萋萋不知道的时候,她的丫鬟已经哭丧着脸,给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了。
——
次日,清晨。
莫萋萋自昏睡中醒来时,天色已明,只是今日有雪,云重藏日,晨光稀薄,便显得天地间都一片灰暗,山间风高怒号,卷着薄雪呼呼的直吹人面。
厢房内残余着衣物焚烧过后的味道,虽然梅兰点了香薰,但依旧盖不掉,之前见莫萋萋熟睡,梅兰便没敢开窗散味,怕使莫萋萋染了风寒,现下见她醒了,梅兰便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