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天看着激动的儿子,难得有个正经想法,不由老怀大慰,但脸上却嗤笑道:“想得美,陛下已经下令少府报纸署专营造纸和办报,你应该明白什么是专营吧?”
却见这混账儿子懊恼不已地抱怨起来:“这也太霸道了?这是闭塞言路!爹,你们那帮老头子不是天天和陛下掐架么?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轻易让吃独食了呢?”
张朝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刚颁的旨意,还没来得及商讨。不过陛下或许正等着我们发难呢。”
张朝天再次陷入了沉思,反复思量皇帝在这报纸上会如何出招,可是他真的不太懂这个东西,只知道绝对有大用。
“爹,您要没正经事儿我就先走了。”
只是愣神的功夫,就听儿子这样刺他,张朝天脸一沉,呵斥道:“站住,我让你走了么?”
已经到了书房门边的儿子不耐地道:“爹,有事儿你跟大哥说去,我又不是世子。”
一边说着,一边还敢往外走。
“给我站住,我且问你,那个梦桃源记,你怎么看?”
张朝天强忍着怒意,直奔主题地道出了他忧虑的事情。刚被齐国公府那个小兔崽子搅乱了心神,正迫切想找个人商量。
他目光锐利且期待地看着这个没正行的儿子,见其真的在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认真思索,不由稍稍欣慰和愈发期待起来,他迫切希望这个脑子很活的儿子能给他点启发,哪怕只是一点点灵光。
“孩儿觉得吧,甚好!”
张朝天勃然变色,却见刚才还装模作样的儿子,竟已经偷偷踱到了门边,撂下一句,推门撒腿就跑。
“逆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书房外,守候着的管家张三,一直聆听里面的动静,却见七少爷冲出来,然后家主又紧随而至,赶紧上前搀扶住家主,一顿宽慰。
张朝天回到书房,在管家的伺候下喝了碗热茶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跌坐在椅子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如此叛逆?!”
博望侯第七子张自在,从小就聪明,很得博望侯欢心,但越长大越叛逆,二十岁了,不仅未出仕,还未娶妻,安排他去公侯的交游会,每每搞出惊人之举,没有人愿意举荐他,更没人愿意和他结亲。
“老爷,七少爷顽而不劣,至少没像别家那些混账到处作奸犯科,更没捅破天不是?”
听到管家如此宽慰,张朝天竟真觉得有几分道理,和齐国公家那个小兔崽子相比,老七这些都不叫事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