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峰是一脸好奇,拉着乔新华过来询问,他现在对身边这个年轻人更好奇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家的孩子,犯了一些错误进来别挨欺负了被叮嘱照顾一下,可看现在这意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乔新华苦笑摇头,简单讲述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面儿栽的一点不磕碜,少年好汉,没得说。刚才进来之前,他心里还有不甘,觉得你有衙门口这么强的能量,何必跟我们动手,既然动手了又为什么安排这个,怎么地,是要往死了欺负呗。
进到监内,看到魏涛,他心里那点怨气不甘散去了,虽说依旧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潜移默化的‘公平’对待,他是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进来了,他也在这里。
两个人打十五个,这是新闻。
朱峰侧重点则是曹副职和那两个-枪-手,再看魏涛,那狼狈样子下,不可笑了,这是个狠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朱峰不比乔新华,他一直在城北的重工业厂矿区域和更外侧的郊区城乡结合带活动,前几年就看到了一帮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动起手来不管不顾,也意识到了,看着好欺负的生瓜蛋子,别给他们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时候,那帮小家伙,下手绝对没个轻重。
晚餐,清水白菜一勺,馒头两个。
那清汤寡水的样子,说是水煮白菜放点咸盐是一点毛病没有,馒头也不是看着有食欲的软乎乎雪花大馒头。
“魏涛,朱峰,出来。”
小灶,一盘酱牛肉,一只烧鸡。
当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些人,花钱买小灶。按照朱峰的说法,有些像是他这样的,没钱;有些是故意让其受些教训的,不让你花钱买舒坦。
但即便是花钱买舒坦的,伙食也没到这程度。
魏涛肚子里不缺油水,但也没收着,两个人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一人还吃了四个馒头。
打着饱嗝,章泽又来了,兜里摸出烟来,给两人一人一支,还对魏涛说:“什么时候想抽了,喊一声。”
魏涛点头。
朱峰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到也没多话,他是看出来了,这位小爷,纯粹是进来受教育了,只要服软,马上就能出去,估计外面有人等着他服软呢,结果他也刚硬,就不说。
晃晃头,犯得上犯不上啊?抽支烟,舒舒服服,吃顿饱饭,肚子里油水有了,回去之后好好‘撇个条’,咱也享受享受肚子有油水的疏通感觉。
回来之后,两人那份没有人动,朱峰分给了拥护自己的人。
七点,电视开了,没有选择台的机会,一套,新闻,天气预报,焦点访谈,八点开始两集电视剧,九点半,电视关闭。
关灯,睡觉。
不允许被子蒙头。
魏涛跟乔新华没有任何交流,双方都没有继续争斗下去的迹象,各自安好的感觉。
新褥子,下面的就褥子没收,两层,可到了晚上,依旧感觉到阵阵阴冷,将被子裹在身上,等于身下又加了一层,刚开始还好,半夜醒来后,还是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放屁磨牙打呼噜,臭脚臭胳肢窝,亏得这屋里气味还有厕所,使得臭脚之类的,并不具备‘生化’杀伤力。
刚开始因为身体疼痛以及一些担心被迫害的想法,魏涛先是听着一些人讲的荤段子解乏,待到大家都睡着了,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是实在熬不住了才睡着。
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醒来一是冷,也没那么累了,不敢睡了,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好久。
朱峰起来去小解,回来后,似乎知道魏涛没睡着,低语一声:“现在你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放心,就算这小子脑子锈死了,还有我呢。”
魏涛将枕头靠着墙垫好,靠坐起来,抱着臂膀,借着一侧窗外的月光,一侧门上栏杆口投射进来的灯光,看着对面通铺上乔新华等人睡的位置,压低声音喊了一句:“乔老板,没睡着过来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