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李幸在信上说,她周六要在少年宫待一整天。
我揣着售票员阿姨给的二十块钱,郑重地留下她的联系方式,换了个地方去等一趟到市区的车。
傍晚时分,我在少年宫旁边的小餐馆门口,找到了一脸懵圈的李幸。
我笑得脸颊挂满眼泪。
那一刻,我猜她大概很想冲进小餐馆借电话报警。
好在我及时开口:“李幸,你跟画上一模一样!”
李幸眼睛亮了:“秋秋!!”
她家有兄妹三个,养孩子挺费劲的,父母给她的零用钱不多。所以她没舍得去拍当下流行的大头照,而是在信纸上给我画肖像,也只给我画过。
画上的她一头齐耳短发,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日历上的福娃娃。
现实中,李幸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她没问我为什么在这么冷的秋天,穿一身单衣,踩着露脚趾的拖鞋跑来找她,更没嫌我这样的朋友会给她丢人。
她毅然把我带回家。
家里只有她妹妹。
因为叔叔阿姨要赚钱糊口,哥哥去当兵了。
她妹妹很乖,自己坐在爬爬垫上看电视。
李幸说她看不懂,就爱听个声。
妹妹好像知道有人说她坏话,攥起小拳头哼哼唧唧,这下换我听不懂了。
在李幸家里,我人生中第一次洗到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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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我用花洒,把衣服借给我穿,还煮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挂面。
她说撒了胡椒粉更香,但是不知道我爱不爱吃,就只加在她自己碗里了。
说着,把一小瓶棕色粉末摆在我手边。
其实我没吃过胡椒粉,我家的调料一直很简单,只有盐、糖、香油和酱油。
我试着加了一撮,呛得直打喷嚏。
她捧着碗哈哈大笑。
跟我同学的笑不一样,她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
于是我也笑了。
洗完碗筷,我认真问她相不相信预知梦。
李幸想了想:“别人跟我说这个,我会劝他去精神病院看看,要是你说,那我就勉强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