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阿听了后嗤之以鼻:“额娘的一切都被别人给夺走了,更何况是儿子的?额娘真要有本事,就去打那个贱人一顿,把管家之权夺过来,别让儿子瞧不起您。”
岳兴阿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这个……这个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赫舍里氏见儿子摔门而去,气的脸都白了。
“额娘,我觉得岳兴阿说的不无道理,他是见额娘这些年总受气,心疼额娘,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额娘,他只是希望额娘能立起来,能凶一些,别再受人欺负了。”宁楚格说着,冲着自家额娘眨了眨眼睛:“我要是您,现在就去浮香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把管家之权拿回来。”
额娘可是嫡妻,又有祖父和祖母撑腰,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都不算什么,只是额娘心善又绵软,骨子里那套大家闺秀的规矩,束缚了她,以至于她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干罢了。
今日他们姐弟二人煽风点火一番,应该有用。
赫舍里氏听了她的话后愣住了。
“反正您现在也不想挽回阿玛的心了,他对您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高不高兴,您完全不用在意,他若敢对您动粗,或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不是还有祖父祖母吗?女儿虽然失去记忆了,这几日读书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您是当家主母,执掌中馈理所应当,后院本就归你们管,哪怕您处置了李四儿,也没人敢说什么。”
额娘实在太软弱了,加之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制约太多,自己一时半会想要改变她,实在太难。
可再难也得试试。
“您现在去闹,最多只是让阿玛更厌恶你而已,反正他已经不喜欢额娘了,额娘害怕什么?是他违背誓言在先,是他负了额娘,额娘撕破脸皮又如何?您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是嫡妻的威严和手段。”宁楚格继续说道。
这样的渣男,就不该给他留脸。
闹得再大也不怕,是人家宠妾灭妻在先,上哪儿说也是额娘有理。
“不瞒额娘,女儿昨夜做了个梦,在梦里……女儿还没出嫁就被李姨娘毒死了,至于您……您被囚禁而死,死的时候骨瘦如柴,因长期被关在狭小的箱子里,您腿骨都变了形,岳兴阿被她多番算计,长大后一事无成,只是个白丁,阿玛的一切都被玉柱继承了,岳兴阿好不容易娶妻,孩子出生那日又被算计,一尸两命,阿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岳兴阿为了给我们报仇,闯宫告御状,被打得半死。”宁楚格说着,拼命想挤出两滴眼泪出来,却发现自己真不是演戏的料。
她低下头,故意装作很悲戚的样子,颤声道:“李姨娘仗着阿玛的宠爱,以他的名义收受贿赂,金额巨大,除此之外,谋财害命的事儿也没少干,这些事儿,阿玛其实知道,只是因为太爱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岳兴阿告御状,一切虽真相大白,但我们三房也被抄家了,岳兴阿也成了庶民,离开京城远走天涯,再也没回来。”
“他虽是大义灭亲,可在所有人眼里,他这么做就是不孝,就是毁了整个家族,族人们怨他,全京城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都在戳他的脊梁骨……他怎么敢回来?更何况,他的亲人都没了……他若回来,触景伤情,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宁楚格说完之后抬起头看着赫舍里氏,见她泪流满面、浑身发抖,便知道自己这些话起了作用。
这可不是她编造的,正史和野史都有记载,实际比自己告诉赫舍里氏的还要残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