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恣控诉,“对你这样的人当然不难了!”
盛行意就盯着她:“怎样的人?”
“自律,爱运动。”
秦恣回忆起来:“读书的时候让我跑八百米就是要我的命,碰上运动会了,老师还会来问我参不参加跑步比赛,说我长挺高的,跑起来应该很快,我说老师你让我参加比赛是不是想让班级拿倒数第一,老师还不信,去问别的同学,结果这些人合起伙来整我,说我跑可快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赶鸭子上架去跑女子一千米,哈哈,不负众望,我拿了倒数第一。”秦恣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不过这种读书的时光好遥远啊,原来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盛行意把自己耳边的发丝往后别了别,点头:“是。”
她的嘴唇又翕了翕,说:“我也
参加过运动会,跑的是女子三千米。”
“……”秦恣看怪物的眼神,一个字都没说,但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盛行意翘了翘唇角:“我拼尽全力,拿了第一名回来,我父母说这样的活动不需要参加,因为它也不会是我的加分项,说我就该在教室里坐着写作业。”她一顿,“我那时候想,是不是我做任何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应该的?”
晚风温柔,盛行意哪怕在揭着自己的伤疤,说话的口吻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秦恣没吭声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就掀着眼皮,静静地看着盛行意。
其实盛行意这样的时刻并不多,她总是把一切的想法都自己藏了起来,可她自己可能有些不清楚,她越是这样,越是带给秦恣一种破碎感。
盛行意迎着秦恣的目光,也没有再开口。
空气像是凝固了。
直到对面的走道传来了门开的动静,秦恣才彻底回过神来,她从沉溺在盛行意的眸光的状态中把自己剥离,又拿着砂纸装模作样地继续磨。
她本来想躲起来,藏在桌底下也行,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欲盖弥彰。
盛行意在看见她反应的一瞬间,嘴角又慢慢地往上扬了下。
而开门的人是贺兰馨,宗乐已经到院子里来接她了。
出了自己的房间,贺兰馨一眼就看见了在盛行意阳台待着的秦恣,她颇有些意外地开口:“阿恣,你怎么在那里?”
秦恣挥手,藏住自己被人当场捉住的窘迫:“你去谈你的恋爱,别管我。”
贺兰馨又冲着盛行意道:“那行意晚安,阿恣随意。”
“晚安。”
贺兰馨就下了楼,一点儿也不带犹豫,很快就带着宗乐离开了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