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公听完,顿时又迷惑了,说道:“那是谁?”
“是你爷爷!”
“我爷爷?”
陈端公脸色一变,大吃一惊。
李长顺没有急着解答陈端公心里头的疑惑,却反问道:“你还记得,你爹为何会和你爷爷闹翻吗?”
“这……”
陈端公呆愣住,思索了许久,半晌之后,长叹一声,说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小的时候,有一次我与我爹回到家里,正瞧见爷爷开坛做法,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那法坛之上,鲜血淋漓,家里头都是断了脖子的公鸡,尸体散落一地……”
回想起当初的情景,陈端公的神色,变得越发的凝重起来,似是有些难以说清。
本来,他以为当时自己年纪小,所以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可自打他成了端公之后,无数个日夜里反复回想,依旧想不明白,他不知道爷爷那一次的法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许多法事虽有可能用到五畜之血,但也不曾像他爷爷那一次开坛那么夸张。
那一次,家里头至少有十几只大公鸡被抹了脖子。
“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爹与我爷爷,便开始争吵,两人越吵越凶,我爹十分愤怒,我爷爷也很生气,嘴里不断骂着我爹,说他是不孝子……”
说到这里,陈端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涨裂。
他连忙双手捂住了脑袋,摇晃了一下,沉声说道:“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小……我快忘了……”
陈端公那时候,也才六、七岁。
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他只记得,他爹和爷爷闹到最后,竟然还断了父子关系,爷爷独自一人,搬出去住。
再后来,过了两、三年,爷爷便独自一人,死在了屋子里。
他爹去收尸的时候,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每当他提起爷爷,他爹都闭口不言,对于当年的事情,不愿多说。
所以,一直到现在,陈端公都搞不明白。
李长顺点了点头,一笑,说道:“你爷爷想逆天改命,被你爹发现之后,这才闹僵了……”
“这……这不可能……”陈端公一脸不敢置信,说道:“我从没听我爹说起过。”
“你爹是个大好人,本以为人死之后,入土为安,自然也不想破坏你爷爷在你心中的地位,只可惜……你爹虽然重尊孝道,你爷爷却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