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等走到那一步,别说袁正和颍州府这脉,恐怕就连他们这支跟顾明珩的关系,也得彻底了断了。
不。
真要到那时候,恐怕就就不止是了断这么简单了。
他是见过早些年,顾明珩为这事疯魔的样子。
有时候,他都觉得顾明珩把自己困住了。
为了这么一桩,其实与他根本没有多少关系的事,硬是把自己修成了一个苦行僧。
明明作为大乾最尊贵、也最受宠的长安王,本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硬是把自己困在那个苦寒的北地这么多年。
日日风吹日晒的,别人如何,他也如何。
打仗的时候,更是拼命的不行,好几次圣上和姑姑都被他吓个半死。
连娶妻也不肯。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别说娶妻生子了,恐怕后院小妾都一大把,儿子、女儿都能满地跑了。
他倒好。
一个人孤零零的,别说娶妻了,连个通房妾室都没有。
“喂,顾明珩。”
袁誉忽然看着顾明珩的背影,喊了一声。
顾明珩依旧头也不回,嘴里倒是淡淡应道:“何事?”
袁誉本想问他,知不知道这次陛下召他回京的消息,他却是知道一些内部消息的。
那日他进宫陪姑姑吃饭,正好听到姑姑和圣上在讨论此事。
圣上又准备把他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这次特地急召他回京,为得就是让他娶妻一事。
他乐得看这个热闹,正想跟人透个口风,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顾明珩显然也听到了,只不过他没有回头,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是慢了下来。
袁誉也停下声音,往外面先看了一眼:“是吴济。”
话才说完,吴济就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急匆匆走了进来。
“主子,青信来信了!”
顾明珩一听这话,神色微变,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匆匆起身走了过去,待接过竹管,拿出里面的字条一看。
顾明珩先是皱眉,后面又逐渐舒展了眉宇。
“怎么?”
袁誉看他这个模样,也十分好奇,他走过来问道:“明家妹妹怎么了?”
顾明珩听到这个称呼,立刻皱眉抬头,他不答反问,语气很不好:“你乱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