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气,闭上眼睛,指尖微微发抖。
如果他是某些低等动物就好了。他想。
()这样就能将血液转化为养料,哺育给饥饿的伴侣和孩子……()
疯狂的念头慢慢充斥整个大脑,方行舟重新睁开眼,盯着西红柿,忍不住拿来勺子,将里面的软肉挖着吃掉,留下一个漂亮的、鲜红的圆圆半壳。
?想看独行醉虾写的《触手攻揣蛋该挂什么科?》吐司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然后,他将这半边空西红柿放进碗里,再次拿起刀,扫视自己的左手臂。
这周都没有手术,他想。一点点伤不会影响什么。
而且,他的身体恢复能力似乎很强,无论多严重的伤,不超过两天就能飞快痊愈到不留疤痕,这次应该也一样。
想着,他将刃对准手腕处的动脉,面不改色地割了下去——
他能百分百肯定,刀刃绝对划开了什么柔韧的东西,可就在落刀的那一瞬,他的精神忽然出现了刹那的恍惚,眼前也似乎有繁复美丽的花纹一闪而过……再回过神来时,刀刃仍然温柔地贴着他的手腕,没有被割破的皮肤,没有涌出的血。
方行舟嘴唇轻张,瞳孔中浮现出一点迷茫。
是昨晚又没有睡好吗?
他皱起眉,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凝起神来,坚定地第二次提起刀——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沉重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带来一阵熟悉的幽香。方行舟心微微一沉,转过头去。
陆见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脸色苍白,清澈的瞳孔里压着黑沉沉的情绪,视线直勾勾落在他的手腕上,瞳孔收缩到了类似于兽类的程度,整个人看上去陌生又危险。
方行舟下意识想把刀收起来,可陆见川将他的手腕握得极为用力,不允许他动弹一下。
“你、在、做、什、么?”
他一字一字,轻而严厉地问。
方行舟挪开视线,不愿与陆见川对视,沉默几秒后才开口,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声音难得虚浮:“我只是想……试一下刀有没有钝掉。”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劣质到极点谎言。
陆见川脸色果然变得更差了一些,方行舟这段时间的连续受伤已经将他的理智弄得岌岌可危,一些糟糕的情绪正在蠢蠢欲动,在彻底爆发的边缘不停徘徊。
他努力吸气,告诫自己冷静一点,指腹却忍不住越发用力,死死压着那根跳动的腕动脉,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和牙齿间挤出来的:“你是医生,行舟,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动脉,一旦把它割破,人类脆弱的身体会在极短时间内因为失血过多而走向死亡……你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还是想让我陪你一起殉情?嗯?”
方行舟被抓了现行,无可解释,只能将另一只手覆在陆见川手背,低声安抚道:“我很抱歉,小鹿。我做过很多台手术,知道分寸,只会浅浅割破一点,及时止血的话……”
“分寸?你明知道这很危险,明知道!”陆见川一下提高音量,气得声音发抖,终于有机会将话彻底说开:“我不喜欢血液,也不需要被血液喂养,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