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没多久,管嘉明到了诊所门口。
他跟诊所的葛大爷很熟,葛大爷是看着管嘉明长大的。小时候管嘉明打的屁股针,都是在葛大爷这里扎的。
葛大爷为人友善,留着一缕白须,成天秉着一副清修雅静的模样,为人却正直爽快。
早上管嘉明送齐寻到诊所的时候,葛大爷没少帮忙,又是搀扶又是量体温,诊所盐水不够了还开着电瓶车去五公里外的卫生院买,十分耐心周到。
管嘉明唤他叫“葛爷”,大字去了——他觉得更亲切顺口。
葛爷正在看报,见管嘉明进门,连忙招呼过来。
管嘉明凑到葛爷跟前,低眉问:“他还好吧?”
“小问题没有,我刚检查过了,就是有些感染,吃点消炎药就行,不过……”葛爷问得细致,胡须一顺,补充:“他是不是呛过水?”
管嘉明眼睛定了定,“是。”
“谁给他做的人工呼吸?”
唰的一下,管嘉明耳尖都红了。
“谁?好像……是我。”他语无伦次,说完摸摸脑袋,红色蔓延到脸颊,引起葛爷发问。
“你也病了?”
管嘉明赶忙解释:“没。”
葛爷:“还好没大事,里屋那是你同学?”
管嘉明:“对。”
葛爷没再多问,叮嘱了几句就回里屋看电视了。
管嘉明松了口气,走到病房外围,他没进门,刚准备敲门,结果就听到了几句说话声。
齐寻应该是在打电话。
要不晚点再进去?
不知为何,管嘉明发觉在齐寻面前,没那么大胆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葛爷问他问题,他心里格外在乎。
倒不是怕什么,就是单纯地不自在。
靠在门框,里面讲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