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冬澈阳用来防身的那把西瓜刀,明明藏得都足够深了,却还是被陆暇轻车熟路地翻出来扔到旁边,砸出叮当清脆声响。
【来了来了,陆暇的经典项目】
【拜托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以柔弱又漂亮的老婆,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操真的是气死个人,他动作能不能轻点】
【我就说他不能上恋综】
【要不是知道他在铺床,我他妈甚至以为他在生气】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帅,谁踏马容忍他啊……】
弹幕开始疯狂吐槽陆暇的冷脸。
可其实就连陆暇,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从参加这个节目开始,所有的行为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明明再也不要接触冬澈阳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却连他在自己身边轻轻的呼吸都在竭力捕捉。
陆暇忽然伸手,遏制住靠得越来越近的冬澈阳。
“做什么?”嗓音依旧冷冽。
“我觉得你弄得特别好。”冬澈阳提起心脏,“想看看你都是怎么弄的。”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屏息凝神,但是果然陆暇还是不太喜欢别人靠近,却也没有完全离开,保持着微妙的恰到好处的距离,甚至笑意都能够直接映进陆暇的眼底。
“……”陆暇直起来看他,“你要自己试试吗?”
“我可以吗?”冬澈阳受宠若惊,又轻又快地道,“会不会弄坏了给你添麻烦。”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陆暇的手里面把东西接过来,床已经重新铺好,睡袋叠在上面就行,但是蚊帐还需要系在床的四角。
陆暇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这蚊帐是极其老式的那种,现在市面上基本都没有卖的了,操作起来也会复杂很多。
但是冬澈阳理解得很快,即便没有接触过,摸索两下也找到了门道。
他纤细的手指极其漂亮,黑色的结绳与雪白脆弱的肤色相得映彰,还有种极其高级的质感,就像是潜藏在温暖外表下面无人胆敢逾越的鸿沟。
直到冬澈阳亲手把蚊帐的四角挂好,回头粲然一笑,“好啦。”
他好似极其高兴,让陆暇突然有种其实完全不需要自己的错觉。
倘若自己今天不来的话,无非就是少给他送点过夜用的东西而已,冬澈阳依旧能够顺利又安全地度过今晚,他总有这样的能力。
与冬澈阳对视片刻,陆暇径直转身。
“?”冬澈阳无辜地跟着他,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成果什么意见,到底好还是不好,想要问但是陆暇走得很快,直接离开了瓜棚。
外面有风吹来,将蚊帐纱帘吹得鼓鼓的,下午的热气也消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