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这样做,就像庞统说的,太丢份了,而且也有点太便宜他,最关键的是,这样做,并不会让自己内心通达。
思来想去,陈慎走出屋外,一声口哨唤来白咕咕,嘱咐了它几句后,将一张条子塞入它的爪子,换上一身黑衣,出了门。
陆家,管家张连在正堂中静坐,陆标那边的回复也来了。
经过再三确认,当初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实际动手的两个家奴,在前两年也已经“因故”去世。
陈圆的墓地草草的埋在了城外,两个孩子都在吴郡那边,当时起争执的时候,恰巧是午后睡觉的时候。
因此他们啥内情都不知道,事后陆标立刻让人带走了两娃,因此算得上毫无破绽。
“啪啪啪。”一只扑腾着翅膀的白色大眼怪鸟,落在正堂门口,并将一条布,丢在了地上。
管家上前拿起一看,上面写着一排红字。
“六年前陆标事发,还请阁下屈尊到左舍后院一叙。若带其余无关人等,后果自负。”
张连眉头皱了皱,陆家左侧眼下是个空宅,正在出售中,倒也是选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能让一只鸟过来传信,这手段也颇不一般。
披了件衣服起身来到左宅后院,看到了一袭黑衣的陈慎。
“果然是陈使者,这一手训鹰之术,可谓出神入化,不知深夜唤我出来,到底何事?”
陈慎拿下帽子,白咕咕飞回肩上站稳。
“张管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年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张连犹豫了一会,开口道:“说吧,你待如何,若是合理而且我能作主的,我便允了你,若不合理,还请免开尊口。”
陈慎笑了笑:“我本来觉得,管家或许会死不认账,没想到居然还挺好说话。”
张连脸色不变:“做人需要有底线,人也应该有良心,但我作为陆家管家,家族利益凌驾在我个人良知之上。”
“对外怎么说和眼下怎么说,那是两回事,话说到这个地步,陈使者是个聪明人,应该心里明白。”
陈慎点点头,内心暗暗给了个赞,虽然是陆家管家,说到底,还算是个有良知的人。
管家的意思,陈慎也很明白,不过分的话,比如用钱能搞定,那这件事他愿意花钱买个太平,但如果会损了陆家面子,那就免谈。
“那我就开条件了,我有两个方案,第一,让陆标去我姐姐的墓前磕十个头谢罪,并赔付那三间屋子十倍的银钱于我,此事就此罢休。”
张连直接拒绝:“不可能,说下一个方案吧。”
果然,陈慎暗想,他也觉得第一个条件任何世家都不能接受,可以赔钱但不能低头,这就是世家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