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说道:“陈大爷是村里的里正,对右玉城了解甚多,还请陈大爷不吝赐教。”
“哪里敢当?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陈新贵详细介绍了附近及他所知道的右玉城的情况。
官屯堡朝西南三十里,是右卫驿,位于杀虎口的正南方,也是唯一进入右玉城的通道。
官驿被叛军占领,屯有上千兵马。
右卫驿再往南二十里就是右玉城,靖边军大本营所在,本来驻扎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后来分兵杀虎口七千人,所以还余下七八千人马。
据陈新贵所说,昨天子夜有一队兵马从北边匆匆经过此地,看样子像打了败仗的逃兵,这队逃兵大约有七八百人,李嗣业和陈文周知道,这就是苍头河叛军的漏网之鱼。
官屯堡往东南是左云城,左云是大同云中府的西部屏障,驻扎的叛军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左云东出就是高秀岩的老巢云中府。
陈文周听完,把信息消化了一遍,才又问道:“陈大爷,我们刚进入官屯堡的时候,发现地里的麦子还没有成熟就被收割了,看来今年的年成不怎么好啊?”
“唉,”陈新贵咬着牙一甩头,恨恨地说道:“主簿有所不知啊。本来今年的年成是不错的,要是等麦子成熟了,糊口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道天杀的叛军尽然四处征粮,我们村的麦子还没熟透,就被那些畜生抢光了!”
“哦?”陈文周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他们征集的粮食是运往右玉呢还是左云呢?”
陈新贵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略显惭愧地说道:“这个小老儿就不清楚了。”
陈文周一笑,“无妨,多谢陈大爷了。”
说完情况,陈新贵又向二人行礼,才回房休息。
“文周,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凌昆一定是逃回了右玉城,”李嗣业说道。
陈文周摇了摇头,“我听说高秀岩为人暴躁,从不善待手下,凌昆胆小谨慎,这日比老儿知道自己吃了败仗,害怕高秀岩惩罚他,所以我推测这老东西暂时不敢回到右玉城,十有九成是收拾残兵投奔了右卫驿的守军。”
李嗣业点点头,“有道理。那凌昆虽然不敢回右玉城,但是他却知道我们突破苍头河的战略意义——会让杀虎口的叛军腹背受敌。所以这老东西肯定会派人去右玉城向高秀岩报信,我看我们现在已经成为靖边军的猎物了。”
“不错。我们不仅成为了靖边军的猎物,而且还是头号目标。主力大军虽然是朔方军主战力,但是现在被拦在了杀虎口外,一时之间对云中府甚至是河北都难以造成太大威胁。而我们虽然只有一千多号人马,却已经杀入了靖边军的腹地。向东可以威胁左云,向西可以和主力大军夹击杀虎口。高秀岩肯定坐不住了,所以我预计现在已经有两路人马朝我们扑过来了,”陈文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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