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过他的颈,轻轻贴上他的唇,以吻为墨让干燥变得温润。也许算不上一个吻,只?是?关心的流动。罂粟的味道?,让敲击鼓膜大鸣大放的欢歌变调。
他怕她很快跑掉,想留她久一点,伸手扣住她后脑,手背因微微施力凸出骨节。
一曲唱闭,李承逸用力鼓掌拖着长?腔叫:“好!”
又把汪潋吓得边翻白眼边拍胸。
连闻家昌都觉得他那捧场太过莫名其妙,纳闷地回头看他:“现在这流行歌曲好听在哪儿啊,咿咿呀呀像鬼念经?。”
快到零点,两个儿子被闻家昌拖到院子里放鞭炮,放完鞭炮还有十几?墩烟花,女眷们都躲在楼上暖气房隔着落地玻璃看。
宁好看闻斯峘毫无?准备穿少了,从楼上拿了羽绒服给他。
他叼着烟跑回檐下提醒她别站这里:“万一烟花倒了会伤到你。”
“我给你衣服就走?。”
在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中他放大音量:“这不是?我衣服!”
她也放大音量:“我给你买的新衣服!”
他笑?得恃宠而骄,以一种长?镜头的速度拖泥带水地把衣服穿上。
闻家昌不满地哇哇大叫:“胆小鬼!没用!是?男人吗!叫你放炮你就跑!”
宁好玩心大发,从他嘴里抢走?烟跑过去:“我也要放一个!”
“来!”闻家昌从来没这么亢奋,“让宝贝女儿放两个!”
二姐听了从客厅跑出来,一边捂耳朵一边叫:“我也要放两个!”
“一起?来!”
宁好又急又慌地点完火撒腿就跑,退到安全区域,仰起?头咧着嘴喝着冷风,望向天空等烟花绽放,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扣住自己?头顶,一回头,他已经?像只?大熊似的把她从身后整个抱住。
他突然发现,宁好开心时的神采和小时候第一次遇到她时一点没变。
好像得到了什么重要提示。
他把下颌放在她头顶上:“你该不会从小到大每年都有压岁钱,一直没断过吧?”
“对啊,我在爸爸妈妈眼里永远是?小孩子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他脑海中忽然像回马灯似的跑出了许多个刻骨铭心的冬天。
在闻家昌门前从日暮坐到天黑那个冬天,他只?想叫他一声“爸爸”,闻家昌给他两百元打发他赶紧走?。
还有姐弟三人坐在灌风的病房走?廊被两万元难得抱团痛哭那个冬天,二姐放弃考研,他去借高利贷,因为闻家昌坦白从来没想要他这个孩子。